两人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那小家伙似乎没觉得痛,心绪停留在知春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之上。
他用大眼睛好奇得打量着知春,然后失望的翘起嘴巴。
“味道挺像娘,不过嘛长的又根本不像娘!”
相柳听到外面的动静,慌张的冲了出来……
相柳看向叫盐肤木的男子。
此时他虽穿着一身青色朴素衣衫,却身姿挺拔,健硕,透露着贵气, 光洁白皙的脸庞上五官精致,鼻尖黑色小痣尤为明显。
而盐肤木眼神慌乱,随后关切的查看起冬枣的伤势,然后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双手作揖,赔礼不是。
“是在下莽撞,伤了贵公子!还请贵公子原谅!”
只见冬尧轻轻地挥动着自己的小手,脸上带着一抹懂事而又坚强的笑容:
“无碍无碍……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便从那只小手上传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站在一旁的相柳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原本如琥珀般迷人的桃花眼此刻充满了愤怒和心疼,直直地盯着他被烫伤的小手,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无碍?什么叫做无碍!你看看,这小手都已经被烫得通红一片,而且还肿起来这么高,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面对相柳的质问,冬尧那张稚嫩的小脸依旧倔强地扬起,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安慰道:“真的没事啦,别担心。只要去拿点烫伤膏抹一下就好了,很快就能恢复如初的。”
说罢,他似乎想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试图活动一下那只受伤的手,随之而来的剧痛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相柳却把他的小手放到嘴边,口中呼出一阵冷气,然后气恼的吼着:
“烫伤膏?烫伤膏不要钱呀?虽然我这里是开医馆的,可我这里可不是免费的!你可知那烫伤膏有多贵?”
盐肤木听出了相柳言外之意,摸了摸自己囊中羞涩的钱包,咬紧了后牙槽:
“是在下无心之过,让贵公子遭罪自然该赔!稍等片刻了,我一会儿回来-”
“公子该不会连个钱袋子都未携带,便如此冒失地出门了吧?”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戏谑和探究。
“难道你以为本公子会囊中羞涩到不知这市井繁华之景吗?”
盐肤木其语气中透着一股自信与骄傲。
相柳哈哈一笑,拱手对盐肤木肤木赞道:“公子当真是家有千金?行事作风如此随心所欲啊?”
话虽如此说,可那话语中的调侃意味却是显而易见。
然而,盐肤木并未被相柳的这番言语所激怒,他只是微微眯起双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相柳后,便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只见他转过身去,满脸宠溺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身旁非晚的头顶,柔声嘱咐道:“春,在此处乖乖等候于我,我且去一趟当铺,切记不可与那掌柜之人过多交谈,待我片刻之后归来即可。”
知春乖巧地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
她连忙伸手入怀,想要掏出银子抢先付账,口中还急切地说道:“无需这般麻烦,还是让我来赔偿这笔钱款吧!”
她把盐肤木拉了回来,似乎想起了过往趣事笑了起来。
盐肤木听到知春这样一说,和颜悦色的脸瞬间拉垮了下来,抚过小夭耳朵,轻声嘀咕:“作为男人!又是一家之主!怎能让他人知道我如此窘迫?”
“你自己没钱,这位娘子付账,你还不让!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相柳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人似乎得意于此,嘴角邪魅一笑又开始煽风点火。
他想着过往,不禁笑出了声,心里暗想:300年前盐肤木还是防风邶的时候,一次与小夭在烤肉店,忘带银两时被店老板数落,今日却能再一次把这段梗用在‘自己’身上!真是离了个大谱!
此时,他已经被相柳逼得忍无可忍,怒气冲天的挑眉瞪眼,神情像极了快要气爆炸的防风邶。
还是冬枣有眼力见,立马拉了拉老爹的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而知春呆呆的站在一旁,魂儿都被长的像相柳的应乘风勾走了。
盐肤木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怒火,他猛地站起身来,急匆匆地说道:“我去隔壁当铺换点银两应急!”
知春点了点头,轻声应允道:“嗯……那你可要速去速回呀!”
他刚走出去没几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太放心地转过身来,对着知春再次叮嘱道:“记住啊,千万别和那位应乘风有过多的交流!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好好好,我知道啦,你就放心吧!赶紧去吧!”
知春连连摆手,对着他笑着。
“还有啊,以后这种付账的事情就让男人来做,你一个女孩子家最好别掺和进来,就在这医馆里老老实实地等着我回来就行!听到没有?”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知春冲着盐肤木乖巧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盐肤木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又瞪了一眼旁边一脸奸计得逞模样的相柳,他此刻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只见他伸出手,做出一个送客的姿势,还故意冲着自己挥了挥手。
见状,他狠狠地白了相柳一眼,然后气冲冲地加快脚步,大步流星地朝着当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