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阴影,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药香。
身体的乏力感越来越强,连抬起手指都变得困难。
她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就像沙漏里的细沙,无声无息地坠落。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她轻声呢喃,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过往种种在脑海中闪现。
从小到大,从临川王府到玉州,一幕幕画面清晰如昨。
她记得临川王府的繁华,记得那些明争暗斗的日子,记得离开时的决绝。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打断了她的思绪。
司徽澜微微侧头,看向窗外的一片天空。
这方寸之地,成了她最后的世界。
她并不害怕死亡,甚至可以说是坦然接受。
自从离开临川王府的那一刻起,生死已经不再是她最关心的事。
但有一件事,却让她放心不下。
那就是她的夫君。
想到这里,司徽澜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夫君的面容。
那个看似温和,实则内心坚韧的男人,此刻正在帝都的漩涡中挣扎。
“帝都啊”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帝都局势复杂,三党争权,每一步都暗藏杀机。
赵党、太后党、墨阁党,哪一个都不是善茬。
朝堂之上明争暗斗,朝堂之下刀光剑影。一个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而她的夫君,在这种局势下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羔羊。
虽然聪明,却缺少根基;虽有谋略,却少有助力。
“赵官玄”司徽澜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那个老狐狸手握北陵军权,是朝中最强硬的实权派。就算夫君再聪明,也难以与之抗衡。
床头的药碗还冒着热气,散发出苦涩的气味。
这是今天的第三副药了,可她的情况却没有丝毫好转。
“夫君啊夫君,你既无根基,又无助力,这前路该如何走?”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充满担忧。
司徽澜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意识开始模糊。
她原本还想着,来到偏远的玉州后能暂时避开是非,慢慢积蓄力量。
可惜事与愿违,这一切怕是要成为泡影了。
房间外传来仆人们的脚步声和低语声。
她知道,那些忠心的下人们正在为她四处求医,可惜这玉州偏僻,能请到的大夫都已经看过了,却都束手无策。
院落外,下人们聚集在一起,气氛凝重。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担忧。
“小姐待我们如亲人,我们绝不能弃她而去!”一个年长的仆妇擦着眼泪说道。
“对!就算找不到大夫,我们必须誓死保护小姐的安全!”其他人纷纷附和。
有人翻开医书研究,有人煎药熬汤,众人忙得不可开交。
这些都是楚临精心挑选的心腹,对司徽澜忠心耿耿。
他们中有人跟随司徽澜多年,早已将她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