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破虏在此,谁敢一战!”
勇虎举刀怒吼,杀气腾腾。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地上汇成一个个小坑。
“九当家死了!快逃!”
山贼们四散奔逃,有人高喊:“快去通知二当家,赵远来了,杀了九当家!”
下山狼叹息一声,带着弓箭手迅速撤离。他知道,这一战过后,自己怕是再也回不了山寨了。
突然,一阵尖锐的口哨声响起,回荡在山谷之中。声音划破长空,久久不散。
柳霄脸色大变,额头冷汗直流:“公子快走!这是召唤二当家三寸蓝的信号,她很快就会带人赶来!”
赵远站在石墙后,目光扫过众人脸上的忧虑。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衣衫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有些人的伤口甚至还在渗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汗水的咸腥,令人作呕。
“很快是多久?”他沉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给个具体时间,如果来得及,必须舍弃所有负累,全力冲出天门峡。”
柳霄摇头苦笑,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最多两刻钟。那些山贼骑马如履平地,对这山路了如指掌。我们还没跑出天门峡,就会被追上。”
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有人低声咒骂,有人紧握武器的手在微微发抖。
赵远眉头紧锁,心中飞速盘算。刚才那一战虽然杀了不少山贼,但对天门峡的整体实力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现在山贼有了防备,援兵必然更多,情况只会更糟。
他抬头看了看两侧的峭壁。这里是天门峡最窄的地方,两边的山壁如刀削般陡峭,中间只容得下三四匹马并行。本该是个设伏的好地方,但现在他们反倒成了瓮中之鳖。
场中的气氛越发沉重。风声呜咽,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厄运哀鸣。
壮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声道:“赵哥,要不我们分头跑?总有人能逃出去。”
“分头跑?”赵远冷笑一声,“你以为山贼会给我们这个机会?他们只要派人堵住两头,我们就插翅难飞。”
勇虎握紧了手中的刀:“那总不能坐以待毙!”
赵远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和绝望。刚才胜利的喜悦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压力。干掉这么多亡命之徒,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很可能真的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赵远。从踏上这条路开始,这个年轻人就一直是他们的主心骨。无论遇到什么危机,他总能想出办法化险为夷。
但此刻,连赵远也在原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上。
壮虎和勇虎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们随即看向其他人,不需言语,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赵哥。”勇虎上前一步,声音沙哑,“你先走,咱们就在这儿给他们来个瓷实的。”
“对,赵哥快走!”壮虎也跟着说,拍了拍背上的鲁班神弓,“有鲁班神弓和唐剑在手,我们至少能拖住他们半天。”
“只要你能安全离开,我们死也值了!”
陈勇、陈猛、赵勇虎、赵耕,甚至连那些护卫团的少年,都纷纷表态。就连平日里最胆小的赵八方,此刻也是一脸坚决。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光芒。
柳霄看得呆了。这些人竟然愿意为赵远牺牲性命,宛如为心中信仰义无反顾地赴死。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可贵的,或许就是这种可以为他人赴死的情谊。
“赵远,”柳霄也咬牙道,“你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若你能逃出生天,就请照顾好我家小姐。”
赵远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他们有的是跟着他从小长大的兄弟,有的是这几个月来并肩作战的战友。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决然,每一双眼睛里都燃烧着赴死的勇气。
“用你们的命换我的命?”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你们以为我能活得开心?”
虽然心中被这份情谊暖得发烫,但赵远的语气依然严厉:“都给我听着,跟着我的指挥,咱们搏一搏。要是真的不行,那就兄弟一场,同生共死!”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死神的脚步声。
赵远立刻开始部署:“陈勇、陈猛,你们负责左翼。赵勇虎、赵耕在右翼。壮虎、勇虎在中间策应。其他人准备鲁班神弓,听我号令再射!”
众人迅速就位,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连风声都似乎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