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练武,但家里穷,爹说练得狠了会伤身体,就没怎么练”壮虎低着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遗憾。
“你会武功?谁教的?能打几个?”赵远来了兴趣。
“爹教的一些军中功夫,就打过老虎”
赵远玩味一笑:“既然要练武,非得将功夫练到炉火纯青。不如叫"赵无双"如何?”
“这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太过宏大?”壮虎有些犹豫。
“为自己的未来设立明确的追求,也是一种鞭策。”
壮虎重重点头,眼中燃起斗志。
赵八方也凑了过来:“远哥,这个名字听起来实在太平常,也帮我改改呗?”
“天下热血男儿,休戚与共,这还普通?”
“对啊!”赵八方眉飞色舞,“这么一说就不一样了,多气派!不愧是读书人!”
走了半程,赵远两腿发软,只能勉强乘坐骡车前行。而赵震岳父子和赵八方依旧健步如飞,这等脚力让他叹为观止。山路逐渐平缓,远处传来市井的喧嚣。
到了县城,一排夯土城墙巍然耸立,正中是座青砖城楼。城门三米高,城楼上驻守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下有监门官。城墙上不时有巡逻的士兵走过,刀枪寒光闪闪。壮虎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唯有赵震岳面色如常。
“卖鱼骡车,入城一百文!”守备兵懒洋洋地说,眼神轻蔑地扫过几人。
赵远皱眉掏钱。以前只要五十文,新县太爷上任后就涨了一倍。这些钱够一家人吃两顿饱饭了。
进了城,街道两旁尽是砖瓦房,偶有二层小楼。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不少农村人终生未曾踏出家乡,能来县城的都是少数。
五人赶着骡车来到西市。大业实行坊市制度,集市是买卖交换的中心,坊里是普通百姓安居的地方,中间有砖墙隔开,有固定的开闭时间。西市已经热闹起来,各种摊位排成一排排,叫卖声不绝于耳。
“得先打听打听鱼价。”赵震岳说着,目光在周围扫视。
勇虎和壮虎面面相觑,倒是赵八方主动请缨:“包在我身上!”说完就钻进了人群。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将行情摸得一清二楚。商贸往来,税收不容小觑,鱼价按大小分级,从二十文到六十文不等,活鱼还能多卖二十文。
刚进西市找好摊位,八个地痞流氓就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豹头环眼的壮汉,敞着怀露出胸毛,抱臂冷笑:“走进庙宇,虔诚参拜,来西市不拜地主,打算在这儿做点小生意?你们哪来的胆量如此放肆?”
几个地痞围成一圈,虎视眈眈地盯着赵远一行人。市场上的其他商贩见状,纷纷低下头假装没看见,生怕惹祸上身。
赵震岳眉头紧锁,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壮虎和勇虎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只有赵远依然神色平静,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这位大哥说笑了。”赵八方上前一步,陪着笑脸,“我们是第一次来,不懂规矩。要交多少规费,您说个数。”
豹头壮汉嘿嘿一笑:“识相!每担鱼要交保护费五十文,你们带了多少鱼?”
“五担。”赵八方答道。
“那就是二百五十文。”豹头壮汉伸出手,“拿来吧!”
赵远冷笑一声:“五十文一担?怎么不去抢?”
“小子,你说什么?”豹头壮汉脸色一沉。
“我说,你们这是明抢!”赵远站了起来,“官府收税十抽一,你们倒好,直接要五分之一!真把自己当西市地主了?”
“呦,还是个明白人!”豹头壮汉狞笑着走近,“既然明白,那就更该知道,在西市做生意,没有我们罩着可不行。”
“是么?”赵远不屑一笑,“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们!”
“你看我敢不敢!”豹头壮汉一步上前,握紧拳头就要…
“啪”地一声,只见赵震岳已经一个巴掌抡到他的脸上,豹头壮汉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