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仿佛没看见这个人似的,径直来到韩杨面前。
“韩先生,我家公子愿出四百万购买您手中的龙涎香,不知您意下如何?”
韩杨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这香丸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连司家都想要?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又看向了宓溪,那个女人此刻正专注地看着台上,似乎对这边的谈话毫无兴趣。
“韩杨!”韩筠急了,用力推了他一下,“司公子愿意跟你说话就是给你面子,你还在摇摆不定啥呢?”
保镖见状,冷冷道:“既然韩先生不愿意,那就算了。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给韩杨开口的机会。韩杨想要叫住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宓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拍品目录,若有所思。这场拍卖会,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韩杨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带,喉结微微滚动,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
“等等!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他连忙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西装下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名身材魁梧的保镖站在原地,目光冷漠地扫过韩杨微微发抖的双手,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
保镖转身走回司马晏身边,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恭敬:“大公子,此人优柔寡断,实在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是属下无能,没能完成任务。”
司马晏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他抬眼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淡淡地挥了挥手:“无妨,我从不勉强任何人。”
话音刚落,韩筠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冲到韩杨面前,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你这个蠢货!就这样把天大的机遇给推开了?等着吧,我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老爷子!”
韩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胸口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作为韩氏集团的经理,他早已练就了一身厚脸皮。深吸一口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司公子看中的东西,必然非同一般。这香丸若是献给老爷子,不比你说的那个机会更有价值?”
“就凭这么个小玩意?”韩筠冷笑一声,目光中满是轻蔑,“你就等着被老爷子骂吧!”
会议室里的气氛愈发凝重,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韩杨偷偷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宓溪,心中暗恼。这个女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他损失惨重。真是个扫把星!
拍卖会场内,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金碧辉煌。座无虚席的会场里,衣着考究的宾客们低声交谈,时不时发出一阵轻笑。
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和谐。
一位身着大红长衫的少女,捧着一只雕刻着祥云纹的檀木锦盒,缓步走上拍卖台。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演奏一曲无声的乐章。
少女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露出里面一颗拇指大小的青色珠子。在水晶灯的照耀下,珠子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晕,神秘而诱人。
“这珠子”宓溪眯起眼睛,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颗青色珠子上。她注意到珠子表面有着细密的纹路,隐约可见一丝流动的光泽。
少女托着锦盒,在台上优雅地展示了一圈。每个角度都恰到好处,让在座的宾客们能够清晰地看到珠子的全貌。
“诸位,”司仪的声音悠扬而清晰,“这件拍品名为辟水珠,乃是一件难得的通灵器,具有化泥为水的神奇功效。底价七位数,加价幅度必须破十万。”
宓溪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看到珠子上方漂浮着的小字:玄水珠,产自昆仑国,可化玄晶谷中淤泥为水。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玄水珠!竟然是玄水珠!这可是武则天时期昆仑国进献的三大宝物之一啊!与增长天王下颌骨、辟支佛舌头齐名的稀世珍宝!
拍卖场内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一百二十万!”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率先举牌。
“一百五十万!”另一位穿着旗袍的贵妇人不甘示弱。
“两百万!”坐在前排的商界大亨掷地有声。
价格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飙升到四百八十万。现场渐渐安静下来,似乎已经达到了大多数人的承受极限。
宓溪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喊出:“五百万!”
话音刚落,她就紧张地看向身边的韩杨,生怕他又来捣乱。然而韩杨只是默默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宓溪刚要松口气,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划破寂静:“八百万。”
是司马晏。
他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坐姿,仿佛只是随口说出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但这个数字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宓溪心上。
宓溪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她攥紧了手中的号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面对这位玉洲城大族的公子,她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拍卖台上的少女眼中虽然有些惊讶,但马上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八百万第一次!”
宓溪咬着下唇,目光在珠子和司马晏之间来回游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再加价,可是理智告诉她,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八百万第二次!”
会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颗青色的珠子上。它静静地躺在锦盒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沧桑。
“八百万第三次!”少女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会场内,“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宓溪心累地吐了口浊气,眼中染上失落。她默默放下号牌,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太穷了。即便知道玄水珠的真正价值远不止这个价格,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