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溪看着沈君临从竹林和石桌后各收起一部播放着鬼笑声的手机,不由得笑了:“你早就料到他们会来?”
“欧家想让林家的民宿开不下去。”沈君临收起手机,神色变得冷淡,“我故意说来这里找刺激,他们自然要借机把我们吓走。”
宓溪眉头微皱,若有所思:“难道林家民宿闹鬼的传言,也是欧家散布的?”
她环视四周,院子里草木葱郁,月光清冷:“这院子气息祥和,根本没有半点魔能”
“鬼啊!救命!”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她的话。
宓溪:“”
沈君临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是厕所那边,走,看热闹去。”
原来三个混混在院子里疯狂逃窜,跌跌撞撞地撞倒了几个花盆,直到精疲力尽才停下来喘气。月光下,他们的脸上布满了惊恐。
“没,没追上来吧?”狼哥气喘吁吁地问,声音里还带着颤抖。
“没”兰眼缓缓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狼哥,这,这是那个闹鬼的厕所!”
“吱呀——”
厕所的木门无风自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三人僵硬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衣、戴着高帽的身影静静立在门内,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鬼啊!”
狼哥和老鬼撒腿就跑,兰眼则直接吓得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还真是胆小。”沈君临走到晕倒的兰眼身边,轻轻踢了踢他,“这都是欧家找来的人?”
宓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不算很早。”沈君临耸耸肩,“只是略微打听了一下。欧家和林家的恩怨由来已久,现在林家靠着这家民宿起死回生,欧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宓溪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兰眼的状况:“他只是被吓晕了,没什么大碍。”她站起身,看向沈君临,“但这样做,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当然不能。”沈君临望着月色下的院子,“这只是个开始。欧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们一定还有后招。”
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惊醒了所有人。旅店后院的灯火次第亮起,喧闹声此起彼伏。
林蕊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双手紧握着一根沉重的棍棒。她的身形略显单薄,但眼神中却迸射出不容小觑的凌厉光芒。这些日子以来,旅店总是闹鬼的传言让她的生意一落千丈,如今更有人趁夜作祟,她如何能忍?
“管你是人是鬼,今天我都要跟你们拼了!”她咬紧牙关,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却掩饰不住满腔怒火。
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看到林蕊的瞬间,登时慌了神,转身就要逃窜。
“让你们害得我生意都做不成!”林蕊挥舞着棍棒,步步紧逼,“今天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她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嘶哑。
就在此时,宓溪和沈君临循声赶来。眼前的场景令人啧舌:林蕊一个弱女子,竟然在追着两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打,棍棒挥舞得虎虎生风,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这位老板娘,性子倒是刚烈。”宓溪轻声感叹,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
突然,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林蕊背后袭来。她只觉得背脊发凉,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本能的恐惧令她浑身僵硬,缓缓转过身去。
那是一个高大的白影,悬浮在半空中。素白长衫无风自动,头戴高帽,面目模糊不清。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身下空空荡荡,竟然没有脚!
“啊——”林蕊手中的棍棒瞬间脱手,整个人如遭雷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被称作狼哥和老鬼的两个混混见状,如获大赦,转身就要逃窜。沈君临眉头微皱,正要追上去,宓溪却一把拉住了他。
“且慢!”宓溪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情况,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沈君临虽然停下脚步,但手指轻弹,两颗石子破空而去,精准地击中两个混混的后腰。凄厉的惨叫声在夜色中远去,沈君临唇角微扬。
那白影见状,竟也不再纠缠,飘然转身,向着旅店后方飘去。宓溪连忙上前扶起瘫软在地的林蕊。
“完了完了,真的有鬼啊!”林蕊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我林家到底作了什么孽,竟然招来这种东西”
“恭喜老板娘要发大财了!”宓溪突然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林蕊愣了一下,随即怒道:“我这都要被鬼吓死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老板娘,你们这里除了这个白衣"鬼",是不是还有穿黄衣服和青衣服的"鬼"?”
“你你怎么知道?”林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宓溪。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宓溪笑道,“老板娘家里可有锄头?”
林蕊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让伙计取来了工具。三人追着那白影的方向,来到了旅店最偏僻的一处厕所。白影穿墙而过,消失不见。
宓溪仔细打量着四周,最后指着墙角说:“就是这里,开挖吧。”
林蕊接过锄头,手却止不住地发抖:“会不会挖出什么不该挖的东西?”
沈君临见状,默默接过锄头,开始挖掘。他的每一下都力道十足,很快就挖出一个大坑。
“当”的一声,锄头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声音清脆,不似寻常泥土。
三人屏住呼吸,合力挖出一个大陶罐。林蕊的手不住地颤抖,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打开看看。”宓溪轻声说道。
当陶罐被打开的瞬间,一道白光闪过。林蕊惊得差点又要尖叫,但当她看清罐中之物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满满一罐的银锭!每一块上面都清晰地刻着“林家银锭”的字样。月光下,银锭泛着冷冷的光泽,映得三人的脸都有些发白。
“这就是那个"鬼"的真面目。”宓溪笑着说,“不是什么鬼怪,而是银子精!这些银锭应该是林家先人在动荡时期埋下的,日久天长,竟然生出了灵性。”
“这这些都是我家的?”林蕊仍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自然是你家的。”宓溪点点头,“那些"鬼"其实是在保护这些银子,顺便吓走那些觊觎你家产业的宵小之徒。”
林蕊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