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陈巧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轻轻拍了拍宗柔婉的手,“我倒是有个主意”
她压低声音,在宗柔婉耳边细语:“船上不是还有个柳沈远吗?他明显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宗柔婉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来:“可是他毕竟是柳家人。”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陈巧竹环顾四周,“至少他现在是反对柳康德的。我们可以先借他的力量。”
夜幕低垂,海风呼啸。
客船在漆黑的海面上缓缓前行,船舱内灯火摇曳。油灯的火苗随着船只的晃动时明时暗,在墙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陈巧竹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模糊的海平线。窗外的海浪拍打着船舷,发出规律的声响。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眼神时而凝重时而恍惚,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身后传来宗柔婉轻微的啜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陈巧竹转身,语气温柔却坚定。她走到宗柔婉身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宗柔婉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陈巧竹,“巧竹姐姐,我们真的能平安脱险吗?那些人看起来不像好人,我好害怕”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傻丫头,”陈巧竹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宗柔婉的肩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想办法弄清楚他们的目的。”
宗柔婉点点头,努力平复着情绪,但眼中的恐惧依然未散。
陈巧竹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油灯的光芒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衬得她的表情愈发深沉。这艘客船虽然不大,但也能容纳五十名乘客。除了她们三人,船上另有四十七名乘客。按理说,针对宗柔婉的行动应该是临时起意,不太可能有其他同谋。
但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她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海面。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仿佛在提醒她事情的严重性。这次出行本该是一次简单的求医之旅,却不知为何会遇到这样的变故。
正当陈巧竹沉思之际,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房间里的两个人都紧张起来。宗柔婉一下子从床上弹起,紧紧抓住陈巧竹的衣袖,“巧竹姐姐,会不会是他们来了?”
陈巧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宗柔婉躺到床上。她自己则悄悄走到门边,一只手已经握住了藏在袖中的银针。
“客官,用膳了。”门外传来柳沈远低沉的声音。
陈巧竹犹豫了一下。柳沈远,这个船上的大管事,从登船开始就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他待人接物不卑不亢,但那双眼睛总是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最终,她还是打开了门。
柳沈远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他的目光在陈巧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这是今晚的晚膳,请用。”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陈巧竹突然开口,“柳管事,我想问你一件事。”
柳沈远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小姐请说。”
“今天下午那个醉酒闹事的客人,现在在哪里?”陈巧竹盯着他的背影,试图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些什么。
柳沈远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那位客人已经被关在船舱底层,小姐不用担心。”
“是吗?”陈巧竹轻笑一声,“那为什么我刚才听见有人说,看见他在甲板上晃悠?”
柳沈远终于转过身来,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但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小姐可能听错了。那人确实被关着,我亲自看着锁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