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白氏笑得合不拢嘴,“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我现在可算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让三树四田去读书了!”
她越说越兴奋:“这不就是为了给孩子们找好亲事吗?要不是去读书,怎么能认识秀才?要是将来三树四田也能娶个秀才家的姑娘,我死也瞑目了!”
周琴被口水呛到直咳嗽:“阿娘,这话您还是别到处说了。”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院子里的杏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仿佛在为这户人家撒下祝福。
陈大丫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天边的晚霞,心中五味杂陈。
从今以后,她和那个女人的缘分就真的断了。但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至少她还有疼爱她的父亲,有关心她的家人。
夜幕降临,村子渐渐安静下来。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偶尔有晚归的村民匆匆走过。生活,终究要继续。
与此同时,白氏望着周琴,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焦虑。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算法不对,你说得再有道理也不成。”她急切地摆手,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眼下最要紧的是二丫和有福的事,那孟氏就是个祸害,这可怎么是好?”
周琴放下手中的针线,轻轻叹了口气。她抬眼看向母亲,眉眼间满是无奈。屋内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只有檐下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娘,二丫还要四五年才到说亲的年纪,有福更是还小,何必这么早就忧心?”她柔声劝慰,起身给白氏倒了杯温热的茶水,“真到那时候,大不了把人往远处说,难不成孟氏还能把手伸到天边去?”
白氏接过茶杯,手却抖得厉害,几滴茶水溅在衣襟上。她眼圈一红,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这两个孩子,怎么投胎时没长眼,摊上这么个娘。”她哽咽着说,“你是不知道,那孟氏昨儿个又来闹了,说什么要把有福接回去。”
周琴眉头微蹙,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她来闹了?怎么不早说?”
白氏擦了擦眼泪,“我怕你担心。那孟氏嚷嚷着要告到官府去,说咱们强占她的儿子。要不是村里人帮着拦着,她怕是要把房子都给掀了。”
周琴却出人意料地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我倒觉得他们运气不错,这不是早早脱离了孟氏的魔爪?若是一直在她手底下受罪,那才叫真正的命苦。至于告官,”她轻哼一声,“就凭她那样的品性,官老爷会把孩子判给她?”
白氏愣了愣,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个理。她神色稍霁,但很快又皱起眉头。
“可是”
“阿娘,”周琴打断她,语气坚定,“有福和二丫在咱们这儿过得好好的,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孟氏要是真敢告到官府,咱们有的是证人。再说了,”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二叔不是在县衙当差吗?有他帮着打点,孟氏翻不出什么浪来。”
与此同时,兴州城里的陈二牛正过得热火朝天。
作坊里,炉火熊熊燃烧,热浪滚滚。陈二牛站在窑前,专注地观察着火候。自从第一炉新式砖石烧成,他就像着了魔似的,整日琢磨着怎么把砖瓦烧得更好。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却浑然不觉。一旁的工人看得直摇头,暗道这位少东家也太拼了。
“二少爷,”魏管家的声音突然响起,“夫人寄来的东西。”
陈二牛这才回过神,接过魏管家手中包裹得严实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还有一封信。
阳光下,他仔细展开信纸。周琴的字迹工整秀气,先说了梧桐村的事,又解释了自己暂时走不开的缘由,最后提到了两人的亲事,那包银子正是用来请媒人下聘的。
看完信,陈二牛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魏管家,”他收起信,随口问道,“你可知道请官媒要花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