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陈二牛红着脸呵斥道。
欧志远看着陈二牛的反应,心中有了计较。他端起酒杯,正要说话,却见陈二牛神色突然变得严肃。
“欧兄,我”陈二牛斟酌着用词,“我确实对令妹有几分心思,但我只是个粗人,配不上”
“陈兄太谦逊了。”欧志远打断他的话,“你为人正直,待人真诚,这才是最重要的。况且”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我即将赴京赶考,家中需要一个可靠的人照顾母亲和妹妹。”
陈二牛听出了欧志远话中的信任,心中感动,却仍有顾虑,“可是”
“二哥!”陈三树又在门外嚷嚷,“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就去找欧家妹妹说了!”
“你这臭小子!”陈二牛气得站起身要去抓人。
欧志远却笑了,“看来,这门亲事是定下了?”
陈二牛红着脸坐回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待欧志远离开后,陈三树急匆匆凑到陈二牛身边,眼中闪烁着担忧和几分狡黠。屋内昏暗的光线下,他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二哥,莫非你对欧家闺女动了心思?那姑娘连泼妇都能打趴下,比张大娘还厉害,你以后怎么降得住她?”说着,他还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我可是亲眼看见她三两下就把那泼妇摁在地上。”
陈二牛无奈地看了弟弟一眼,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成亲是两个人相敬如宾,又不是打架较劲。”
“可是村里那些大叔大婶不都”陈三树话说一半,看到兄长渐渐沉下的脸色,赶紧闭上了嘴。
“少看些乱七八糟的,再胡说八道我可要好好教训你了。”陈二牛板着脸,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屋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陈三树吐了吐舌头,眼珠滴溜溜一转又凑近了些,“那二哥是真打算娶欧姑娘?我看她对你挺有意思的。”
陈二牛沉默片刻,目光落在窗外的一片绿叶上。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几分清新的气息。“迟早都得找个人嫁了,欧姑娘为人正直,性子也好。欧家就剩几口人,欧大哥还是秀才,这桩婚事我配不上你们家。”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过还得看阿娘的意思。”
此时的周琴正坐在自家院子里,手中的针线活已经停了许久。春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却驱散不了她心中的忧虑。这段日子她正为陈二牛的婚事发愁,自从陈大丫出嫁后,白氏隔三差五就要念叨两句。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找个好姑娘谈何容易?她看来看去,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不想给陈二牛找个不知根底的,万一碰上个沈玉玉那样的可怎么办?找媒人打听吧,媒人的话又不能全信。跟她要好的王氏等人认识的好姑娘也不多,就算这姑娘很优秀,那丫头家里也有不少事儿。
正当周琴陷入沉思时,院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白氏慌慌张张闯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老大家的,不得了了!”白氏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门框喘息,“孟氏那个泼妇真被放出来了,现在正在村口闹呢!”
周琴眉头紧皱,“她说什么了?”
“那个厚脸皮自称是二哥媳妇,非要进村。”白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抹了把额头的汗,“还好村长拿出和离书威胁她,说再闹就报官抓她,这才消停些。可她又嚷嚷着要见孩子,非要霸占我的孩子”
周琴轻叹一声,目光落在院子里那株开得正艳的海棠花上。“阿娘,他们找您帮忙,您不去处理,来找我做什么?我现在跟二房已经断亲,况且我是朝廷封的广恩伯,若出面反倒不妥。”
“可是你最有主意啊!”白氏急得直跺脚,“你家男人和小叔子都不在家,你是家里最机灵的”
“别忘记咱们家还有个大闺女。”周琴提醒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让刘林棋陪大丫去见孟氏,有什么事让刘林棋出面说清楚。”
白氏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往外走,“这主意好,我这就去找大丫和刘林棋。”
刘林棋得知此事后,立即拦住要去的陈大丫。春日的阳光下,他高大的身影将妻子整个笼罩,眼中满是关切。“我去跟她说,你别去,免得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