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莲刚要脱背心，就被林守平从背后抱住。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别闹，一身汗呢。”

林守平笑着在她耳边说：“那就一起洗”

刘秋莲睁开眼，晨光已经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在泛黄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清晨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药香，那是昨天晒的金银花还未收起来。

身旁的林守平还在沉睡，呼吸绵长。她轻手轻脚地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搂住了腰。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暖意，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再睡会儿。”林守平含糊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倦意，“今天既不去城里溜达也不用上山。”

“我要起来了。”刘秋莲揉了揉眼睛，试图挣脱他的怀抱。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

林守平却收紧了手臂，凑近她耳边低语：“睡不着的话，我们可以做点别的。”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惹得她一阵酥麻。

“别闹！”刘秋莲连忙拍开他不老实的手，脸颊微红，“娘和大嫂都在外面呢。”

林守平不满地嘟囔：“早知道就该搬出去住。”说着，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

刘秋莲白了他一眼，穿上鞋子走出房门。院子里，韩巧英正在铺晒垫准备晒草药，动作熟练而利落。林父则坐在院子角落的木凳上，专注地修理打谷用的围挡，木屑随着他的动作四处飞溅。

晨露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药的清香。院子里的老梧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为这个清晨增添了几分生气。

“秋莲，下午要去农场吗？”韩巧英一边摊开晒垫一边问道，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嗯，想去水沟边挖些草药回来。”刘秋莲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喝。清凉的井水滑过喉咙，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上次那批雨露菇卖得不错，我和你爹准备去杨林看看。”韩巧英说着，又叮嘱道，“对了，我洗了些水芋在筲箕里，你去拌点酸菜。”

刘秋莲应了声，转身去了灶房。锅里煮着一大锅红烧杂粮稀饭，香气四溢。灶台上还放着几个土陶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调味料。她从罐子里取出酸菜，仔细挤干水分后切碎，又加入水豆豉、红油海椒和花椒面调味。

正忙活着，林守平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头发还乱糟糟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晃悠到院子里，看样子还想回去补觉。

“老幺！”林父沉声道，手上的动作没停，“吃完早饭跟我去山上弄柴火。”

“爹，我约了一福去看荒山。”林守平赶紧解释，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灶房，“想看看能不能承包来种草药。”

林父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大哥家那块地？石头多得很，开荒费事。”

“石头多也无妨，”林守平蹲在父亲身边，拿起一根竹片摆弄着，“正好可以种些山枣子、蛇草这些。这些药材价格不错，而且不怎么需要打理。”

林父递给他一根烤好的竹片：“来，先学修围挡，免得以后老子不在了，你连这个都不会。”说着，他示范起来，动作娴熟而精准。

“呸呸呸！”林守平连忙制止父亲的话，“大清早的说什么丧气话。”

“怎么，老子不在了你还不乐意？”林父故意逗他，眼角的皱纹都笑出来了。

林守平嬉皮笑脸地凑近：“您不是说了嘛，等我八十岁您还要管着我。我这不就等着您管呢。”说着，他接过父亲手中的工具，有模有样地跟着学。

父子俩说说笑笑，一起修起围挡来。

吃过早饭，刘秋莲和林母一起收拾晒药的活计。药材要趁着太阳好的时候晒，晒得好坏直接关系到药效。看着林守平还瘫在躺椅上，她忍不住提醒：“太阳都要晒屁股了，你还不去找一福？”

林守平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在她脸上偷亲一口，惹得她又羞又恼。

等他走后，林母拉着刘秋莲说起了何桂花的事：“明天我想去县城看看桂花，她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五个月啦，也不知道找没找接生婆看过。”说着，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在担心。

“妈，别担心，桂花婆婆会照顾好她的。”刘秋莲安慰道，心里却想起前世何桂花的遭遇。生了两个女儿后，丈夫就和另一个女人勾搭上了，害得她带着孩子回了娘家。那时的何桂花，脸上再也看不到笑容。

“莲儿啊，”林母欲言又止，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你和守平也该要个孩子了。”

“我找马医生看过了，说是缘分未到。”刘秋莲笑着岔开话题，手上的动作却微微一顿。她知道婆婆是好意，但这件事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婆媳俩说着话，背起背篼去青岭的高粱地摘豆角。藤蔓爬满了高粱秆，青嫩的豇豆挂满枝头，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她们一边摘豆角，一边拔着路边金，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累。

太阳渐渐升高，地里的露水蒸发殆尽。一会儿功夫，婆媳两个人就采了一大筐豇豆。

刘秋莲站在院子里晾晒豇豆，她抬手擦去额头的汗珠，目光落在那一串串青翠的豇豆上。

“秋莲！”林守平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他大步跨进院子，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收拾东西，咱们待会就去爬山。”

刘秋莲转过身，看着丈夫兴致勃勃的模样，眉头微蹙：“这会儿上山？太阳这么大。”

“就是啊，”林母牵着小芳从灶房走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吃了午饭再走不迟。这天气，山上更热。”

小芳扯着奶奶的衣角，仰着小脸问：“爹要去山上做什么呀？”

林守平蹲下身，揉了揉女儿的头发：“爹去找些好东西，等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我发了些面，”林母叹了口气，转向刘秋莲，“整点煎饼当零食路上解馋。这天气，总得带些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