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忙得汗水淋漓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哎哟喂,你们动作可真快啊!”
她们回头一看,是早上在林子里吐口水的那个老妇人魏秋兰。
她背着篼,手里提着锄头,眼睛贪婪地盯着地上的龙须草,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金子。
张冬梅冷笑一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我们挖的是无主的东西,又不是半夜去偷人家的甜黍,快点慢点碍着谁了?”
刘秋莲心里一动,这不就是陈虎强的娘吗?兴农大队出了名的爱占人便宜。
她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龙须草前面。
魏秋兰眯起眼睛,脸上堆起假笑:
“这山上的东西,谁先看见不就是谁的?我早上就瞧见这几棵龙须草了,这不是回家拿了工具来挖吗?”
“你放屁!”
张冬梅直接怼了回去,“你要是早看见了,咋不早点来?明明是看我们找到了,想来占便宜!”
魏秋兰脸色一沉,声音尖利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我魏秋兰在兴农大队住了一辈子,还能看上你们这点子东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雷声,天空更加阴沉了。
刘秋莲抬头看了看天,转身对张冬梅说:
“三嫂,咱们快点挖完回去吧,看这天气怕是要下大雨了。”
魏秋兰却不依不饶,一步步逼近:
“我告诉你们,这几棵龙须草是我先看中的,你们要是识相就赶紧走,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
张冬梅和刘秋莲对视一眼,快速将已经挖出的龙须草装进背篼。
临走前,刘秋莲揪起地上一把草,塞进魏秋兰嘴里,随后赶忙拉起张冬梅,边跑边说:
“你不是看中这些草了吗,都给你。”
暮色染霞,天际压着厚重的云层,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山间的风裹挟着泥土的芬芳,在树梢间穿梭,发出沙沙的响声。
张冬梅和刘秋莲气喘吁吁地往家赶,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
她的衣襟被汗水浸湿,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暮色中闪着微光。
她不时回头看向刘秋莲,眼睛亮晶晶的,突然笑出了声:
“秋莲,你可真够损的,竟然用草塞她嘴!”
“谁让她不讲理。”
刘秋莲停下脚步,低头拍打着衣服上沾染的泥土。
她的动作有些粗鲁,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那魏秋兰就会仗着年纪大欺负人,我总不能真动手打她。要不是看在她年纪大的份上,我非得让她好看!”
张冬梅走到路边的大石头上坐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可不是。上次她儿子偷咱家的玉米,被老三抓个正着,还说是我们家地里长的,她摘两个怎么了。”
说到这里,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老三说了,要是陈虎强再敢偷咱们家的甜黍,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山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
刘秋莲打了个寒颤,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龙须草,小心翼翼地塞进背篼里。
她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坏了这些来之不易的藤条:“咱们林家这几个还真像,都这么护短。不过说起来,那魏秋兰也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村里谁家的东西都敢偷。”
“那可不,一个妈生的,品行能差到哪儿去。”张冬梅站起身,帮着收拾散落的藤条。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脸上露出几分担忧,“走吧,赶紧回家,这天怕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