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富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刀。当刀锋终于落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刘秋莲的手很稳,尽管心跳如雷。她小心翼翼地指导着林守富寻找胆囊的位置。
每一个动作都战战兢兢,生怕出现任何差错。
突然,一抹金黄色的光泽从胆囊中闪现。
“这是”林守富的声音都在发抖。
刘秋莲赶紧凑近查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是牛黄!快,把它取出来!”
刘秋莲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手中的牛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映衬得那团金黄色的宝贝更显珍贵。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夹杂着草药的清香,几只麻雀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地跳跃。
“天啊!”
张冬梅猛地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滚圆,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震惊。
“嘘!”林守义连忙四下张望,紧张地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小声些,这么大嗓门,想让全村都知道吗?”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却又藏不住兴奋。
刘秋莲的嘴角微微上扬,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她能感受到身边几个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的牛黄,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林守平搓着手,像个急性子的孩子般在旁边来回踱步:
“莲儿,这这么多?”他的声音都在发颤,平日里那股子油滑劲儿此刻荡然无存。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连窗外的鸟叫声似乎都安静了几分。
林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这些加起来能有多重?”
“鲜牛黄就像没见过阳光的鸡蛋,”
刘秋莲轻声解释道,目光专注地落在手中的宝贝上,“刚取出来时还有些分量,晾干后就会变轻。”她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那层薄膜,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林母靠在门框上,望着瘦得皮包骨头的老牛,不住地叹气:
“难怪那头牛瘦成这样,原来是被这玩意儿给折磨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心疼,却又掩饰不住对牛黄的喜爱。
刘秋莲动作娴熟地用棉花擦拭着牛黄表面的污物,将外层薄膜轻轻剥离。
她的手很稳,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计算,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
屋内几个人的呼吸声都变得轻微起来,生怕打扰到她的专注。
院子里飘来阵阵炊烟,混合着槐花的香气。
远处传来牛羊的叫声,夹杂着孩童嬉闹的笑声,平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刘秋莲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老旧挂钟,轻声道:
“老汉,今天进城怕是来不及了,先让妈收着,明早先把肉卖了。”
林父点了点头,转身对老伴说:
“你听莲儿的安排。”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刘秋莲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林母小心翼翼地接过包裹着牛黄的软布,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轻飘飘的,估摸着有两三两重。”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两三两还嫌轻?”
林守平忍不住插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妈,您可知道现在草药都是论克算的”
他的声音在父母的严厉目光下渐渐变小,最后化作一声轻咳。
张冬梅见状忍俊不禁,转身去井边打水,想要掩饰自己的笑意。
水井吱呀作响,清凉的井水带来一丝凉意,驱散了些许夏日的燥热。
刘秋莲拿起剪刀去井边清洗,目光透过水面的涟漪,仿佛看到了前世的种种。
那时的林家,因为这头牛而过的紧巴巴,她曾无数次后悔自己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