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行没有回答，只咬着牙看着知妤的背影。

知妤没有回头。

等走出了病房后，她这才跟陆湛说了一声，“谢谢。”

陆湛走在旁边，脑海中倒是闪过很多温知妤会跟自己说的话，唯独没想到的是……谢谢。

她不是讨厌他，恨他么？

可现在，她居然跟他说谢谢？

陆湛不明白，他也没有做任何的回答。

知妤和温知行的病房相隔也不是很远。

走了一段路后，知妤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似有感应地抬起头。

——乔颜果然站在那里。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越发惹人怜爱。

当看见知妤这样子后，她的眼泪也直接往下掉。

“对不起……”

她哽咽着声音说道，“对不起，知妤，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去我公寓那里，伤害了你我真的很抱歉，我……”

知妤没有回答，只转头看了陆湛一眼。

后者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情绪，但那扣着她肩膀的手却明显收紧了。

知妤的高烧刚退下去，身体本来就有些酸软，他这一抓，她的骨头瞬间更疼了起来。

不过她还是强撑着回答乔颜的话，“我没事，你放心。”

“可是……”

“我们出去说吧。”

陆湛直接打断了乔颜的话。

知妤也很识趣，他的话音刚落，知妤就将他的手抽开了。

然后就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人一样，直接掀开床上的被子，躺了上去。

这一套动作她做的十分自然娴熟，就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

陆湛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盯着知妤看了一会儿后，又转头看向了乔颜，“走吧。”

乔颜立即点点头，再看向知妤，“那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这句话听上去，好像有些奇怪。

不过知妤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朝她展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回答，“好呀。”

陆湛原本都已经转身了，但在听见她回答后，他又下意识转身。

那个时候，知妤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

对上他的眼神后，她也不吝啬，又朝他笑了笑。

陆湛的眸色直接沉了下来。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直接往外面走。

乔颜就跟在他的身后。

他的脚步很快，乔颜甚至有些跟不上，在几乎小跑着跟他走了一段路后，她这才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生气了？”

陆湛终于停了下来，但却没有转头。

乔颜抬头看着他的背影。

那高大的、颀长的身影，曾经给了她无数宽慰和安全感。

但此时，她却从他的身影中读到了几分……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