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中，三道身影显现——

噗嗤！

慕容复的腹部被拳罡贯穿，整个人重重砸进废墟。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发现自己全身经脉寸断。

岳不群更惨，他的紫霞剑被硬生生轰碎，断剑碎片倒插进自己的胸膛。

他跪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剑柄：“怎么会……”

王霸缓缓收拳，冷眼看向两人。

呃啊啊啊啊——！

慕容复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哀嚎，

腹部的血洞汩汩涌出鲜血，浸透了他华贵的锦袍。

他踉跄着跪倒在地，却仍死死盯着前方废墟，

那里面，有着尊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

“不……不可能……”

他的手指抠进地面的裂缝，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每爬一步，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绞碎一般剧痛，

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眼中只剩下那废墟里面，

那不可见的那张龙椅。

“我慕容氏……复国……就在今日……”

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却仍执拗地重复着，像是魔怔一般。

“我才是……天命所归……”

“是我，是我复兴了我慕容家”

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滴落在已经成了废墟的金阶上。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可脑海中却浮现出无数画面——

幼时父亲指着族谱告诉他大燕荣光，

少年时躲在暗处偷学各派武艺，

成年后暗中布局、收拢势力……

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

他机关算尽，隐忍蛰伏，甚至不惜与虎谋皮，就为了这一刻！

可现在……

“我不甘心……”

他猛地咳出一口鲜血，却仍挣扎着向前爬去，

在他的幻觉之中，他的指尖几乎触碰到龙椅的底座。

“我是……大燕王族……我是……”

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可嘴角却扬起一抹舒畅的笑。

一种犹如孩童见到了最美好事物的笑。

“陛下……”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自己身穿龙袍，

高坐于龙椅之上，文武百官跪伏在地，高呼万岁。

“平身……”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虚幻的景象，可最终……

砰！

他的手臂重重砸在地上，再无声息。

至死，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仍死死盯着前面，

在幻觉里，有一张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