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两天松塔也能\"
陈大河闻言撇了撇嘴:
\"松塔顶屁用!你瞅瞅自个儿肋巴条,瘦得跟搓衣板似的,再不吃肉该长褥疮了!\"
说完,陈大河抄起弓撩开熊皮帘。
北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吹得柱子裹着袄子直打摆子:
\"这他妈白毛风刮的,你出去喂山神爷啊?\"
陈大河把箭囊捆在腰上回头笑了笑:
\"山神爷牙口好,专啃细皮嫩肉的。你烧还没退透,这会儿出去让风呛了肺管子,直接送你见真阎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养伤吧!\"
柱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当自个儿是黑瞎子?这天气狍子都猫在雪窝子里\"
陈大河往火塘添了把松针拍了拍手:
\"狍子猫窝,狐狸可得出洞找食。\"
\"前晌瞅见冰河套子有狐狸爪印,这会儿顺着味儿摸过去,保不齐能掏着窝。\"
柱子听得出陈大河的坚决,无奈叹了口气:
\"那年老把头\"
陈大河闻言摆了摆手:
\"老把头是让酒害的,我跟他不一样\"
\"老子揣着三支毒箭两支铁箭,就算撞见老虎也够它喝一壶!\"
说完,陈大河闪身出门,声音混着风雪砸进来:
\"尿桶里有烧酒,伤口刺挠就擦点!\"
柱子扑到窗边时,只看见雪雾里一抹毛领子忽隐忽现。
……
白毛风扯碎了最后一点日头,陈大河后脖颈的狼毛领子结了层冰甲。
\"咯吱\"
鹿皮靴踩透雪壳子,冰水瞬间渗进裹脚布。
陈大河知道该生火烘脚,但识海寂静无声,系统也一直没有给出到达可狩猎地带的提示。
也就是说,目前这一路连个鸟都没!
摘下棉手套,食指在舌面蘸湿举过头顶,零下三十七度,湿气眨眼冻成冰针。
弓胎上的琥珀纹蒙了层霜,陈大河哈着白气擦拭。
突然耳廓微颤,风里送来丝甜腥味。
陈大河闪电般搭箭转身,却见五十步外雪坡塌了块三角缺口。
上前瞅了瞅,露出冻成琥珀色的獾子粪,再看是入冬前的旧痕迹。
\"操!\"
骂声刚出口就被风卷走。
陈大河摸向怀里的盐口袋,发现咸汗早把粗盐粒腌成了冰疙瘩。
陈大河抠下块盐晶含在舌底,这是老辈传的防迷路的法子,此刻咸苦味却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叹了口气。
陈大河抄起雪团砸向附近的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