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不像是个四岁的孩子,
倒像是看透了多少世态炎凉般的冷漠。
刚娶进门仨月的媳妇,
铁了心要跟自己离婚。
原身也是个病秧子,
三天两头不是头疼就是脑热。
在这个八零年代的东北小村子,
陈大河觉得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无尽的贫困和无法缝合的家庭矛盾。
这日子,
比陈大河想的还要糟糕。
想回去是没戏了,
再难的日子也得咬牙往下熬。
现在有了这个系统,
不求能发家致富当个首富啥的,
能把这个家给撑起来就成。
陈大河转头看向小花崽儿,
张了张嘴,想跟这闺女说点啥。
可自己这刚穿越来,
跟亲闺女也不熟啊。
小花崽儿感觉到陈大河的目光,
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爹,娘是不是要走了?”
这一问,
问得陈大河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愣是不知道咋回答。
梅花这女人,
陈大河是不想挽留的。
原身的记忆里梅花就是个典型的农村懒婆娘,
家务农活不愿意做,饭也不愿意烧。
没事就梳俩大姑娘家的麻花辫,
口袋里揣俩钱就往村口供销社钻,
买上一包瓜子,
跟那些个村里的街溜子、不三不四的人扯闲篇。
这样的女人,
哪家子能受得了?
自家媳妇不居家过日子,成天在外头晃荡,
传出去也是让人笑话。
可原身也是个软性子,
没少受梅花的气。
现在换成自己了,虽说日子艰难,
但总不能让这女人把家给败坏了吧。
陈大河看着小花崽儿那无辜的小眼神,
心里头一揪,
这事无论如何得处理好,
不能让孩子跟着受罪。
陈大河心里软了一下,
想要伸手去摸摸小花崽儿的脑袋,
可手刚伸出去,
小花崽儿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好像习惯了躲避。
陈大河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心里头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