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顽很快打消了拉霍斯湘入阵营的想法,在桌上抓起车钥匙,抬脚出门了。
他倒是想看看那个小男孩有多俊,和他比如何。
……
酒吧里玩的项目挺多的,包厢里乌泱泱坐了一屋子。
霍满月本就喜欢漂亮的人儿,婚前她也经常光顾这种地方,来了后很快接过程莱递来的酒,行云流水,她一仰头,直接干了。
阮棠坐她旁边,伸手勾她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话:“我说是给这批新来的小男孩接风,其实,你懂得,你才是我的心头肉。”
阮棠不无担心的说:“之前你出了车祸这么大事怎么最后一个告诉我,你要是没了,那我才是真的天崩地裂了。”
霍满月觉得阮棠夸张,不过谁都乐意听好话,从小到大的闺蜜情谊了,她倒是由衷相信自己对阮棠真的很重要。
这种百分百的安全感,阮棠给过霍满月,李顽没有。
喝了酒,霍满月眼神里也闪烁着微光,伸手回抱住她,但又不敢抱的太用力。
有些话,她已经酝酿了许久,终于动了动唇,用只有她和阮棠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真不打算和老宋离婚?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要是还有下次……”
阮棠本来笑盈盈的,忽然听到这句话,好像那些刚开始愈合的伤口撕拉一下子全部爆裂开来。
忽明忽灭的灯光下,阮棠脸色难看死了。
打老婆肯定不对,可打了出轨的老婆,老婆自己就先心虚的不敢声张。
阮棠是等自己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又和老宋口头上谈好了,一切尘埃落定后才用随意语气和霍满月说起这事。
纸包不住火。
她红杏出墙的事终被老宋知道了,还不是通过谁的嘴传出去的,偏偏是她自己做了个噩梦。
梦见不会说话也听不见话的小宋颤颤巍巍站在悬崖边,朝她笑,露出那口干净的大白牙,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悬崖上的风怎么可能不凛冽,他用手语兴奋的对她比比划划,可阮棠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一直叫他过去,和他说站在悬崖边危险。
好端端玩什么刀口舔蜜,有几个能活?
这话在她心里盘踞,好像也在无形中印证了未来的命运走向。
她一心二用,身体和心不在一处,既要又要故作聪明的在墙里墙外周旋,还期盼着能全身而退,不知是不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要在这个时候敲打她,给她提个醒儿。
小宋坠落。
在她的眼前。
风声呼啸,暴雨滂沱,乌压压的混乱一片,阮棠伸手却扑了个空,在梦里她哭喊着小宋的名字,担忧紧张害怕,一遍又一遍。
可她又像被魇住了似的,只知道喊,却睁不开眼。
后来醒了,还是睡在她身边的老宋把她摇醒。
从睡梦里恍惚睁眼的阮棠看清楚眼前面孔扭曲表情已然狰狞的老宋,她从最初的茫然逐渐清醒到后怕。
这纯粹是自找啊,要想偷吃也得把嘴巴擦干净了,没人刺激她,是她自己稀里糊涂的自曝。
老宋对那个聋哑私生子儿子本来都快忘干净了,经由阮棠这一提醒,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过去的黑历史。
震撼,愤怒,震惊。
阮棠和霍满月回忆时扯着嘴角说:“那一晚上基本就没睡觉,都被老宋咄咄逼人的盘问了,那架势就跟审犯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