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心口就一阵暖暖的。
小姨子和姐夫达成短暂的盟友之交。
“谢谢姐夫。”
“还会道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哪有,我一直很客气。”
“没觉得。”
“姐,姐夫,你们也盛一碗,我一个人喝不了这么多。”
床头柜门里就有一次性塑料碗。
她正要起身去够,霍斯湘先一步过去拉开柜门:“我来吧。对了,李顽呢?”
霍满月还没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李顽的声音:“我在这儿,什么味道,这么香?”
从把李延送来后,她就没再看见李顽了,他迈着长腿走进来,喊了一声“姐,姐夫”,然后很自然的从霍斯湘手里接过空碗,自己去保温锅前盛汤。
李顽平时是糙人,霍满月见过他日常过日子时的德行,累极了就睡不洗澡,臭袜子乱扔,有时候保姆阿姨回老家,家里没人做饭的时候他泡面能吃三天,但餐桌礼仪又做得足足的,哪怕啃个馒头也能起范儿,优雅十足。
他抬手的时候,霍满月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皮筋,皱了下眉。
她问:“这大半天你都去哪了?”
从李顽跨进门开始,一直是面带微笑的,可他从始至终都没看霍满月一眼。
李延扑过去喊“爸爸”,李顽又弯下腰把儿子抱腿上,和儿子说话,好像就是故意在无视她。
直到她主动和他说了话。
他这人向来讲面子,又会在她娘家人面前装,霍斯湘和杜之祥都在这儿呢,他总不至于给她甩脸子。
李顽果然抬眸看她,说:“去看看你救命恩人……就是你前男友,刘知良。”
他仍然挂着笑,可病房里除了李延之外,都觉得李顽现在这笑怪瘆人的。
霍满月撇撇嘴,心里不屑。
谁还没个前任呢,要比起来李顽的前任可能比她多了一箩筐,现在贸然强调,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尴尬羞愧还是怎么的?
霍满月说:“哦,他已经醒了?那我呆会儿得去看看他。”
李顽继续微笑:“到k市出差那么多天,原来是跟他,怎么一点都没听你说呢,跟前男友到那种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打着工作旗号,倒是没少聊天谈心吧?”
越来越阴阳怪气了,闹这出是给谁看。
霍满月骤然觉得碗里的汤都不香了。
不过碍于还有姐姐和姐夫在,尽管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还是压住了脾气,她问:“李顽,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刚才和刘先生聊了聊。”李顽笑不达眼底,看向霍满月:“你跟他说你离婚了,原因是……”
说到一半,他看了旁边的霍斯湘一眼,这一眼,霍斯湘读不懂什么,但霍满月门儿清,这是李顽对她的警告。
她当然知道自己跟刘知良说过什么。
她那么说,纯粹是为了维护面子。
她不想被人同情,不想被当成婚姻里十足的受害者,何况她也的确绿过李顽,不过是巧妙的隐瞒了自己受伤那部分,也不算完全没说实话。
但她这套思维逻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理解,尤其是传统保守的霍斯湘。
霍斯湘至今不知道霍满月和李顽的婚姻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不可调和的重大矛盾。
印象里就是两人总吵架,除了刚结婚那阵儿还算甜蜜,后来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吵一吵,闹离婚的理由大概率就是性格不合。
如果现在要将霍满月婚内出轨过这事捅出来,绝对会是一场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