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小,挤得很,正合他心意。
“你干嘛?”霍满月感觉到他的碰触。
李顽侧了侧身,在她的耳畔说:“你虽然失忆了,但夫妻生活还能过,当然是做些让大家快乐的事。”
她还没出院呢,他就来劲了,如果有力气她真是想把他一脚踹到地上。
黑暗里,霍满月的心思翻了一翻,不自觉想起刚才李顽说的那些话,虽然他不正经,心眼坏,但又不得不承认,全都被他说中了。
霍满月估摸着他现在还能这么大胆的对她动手动脚,应该是已经猜到她在装失忆。
她的演技或许在别人面前还能勉强算个及格,但到了李顽面前那就是纯关公耍大刀。
主要是,两人太熟了。
就像现在,李顽扳过她的脸亲她,快被他亲窒息了,她也喜欢和他接吻,可也不是这么个吻法。
“喘不过气了……”好不容易把他推开,倒了几口气,他居高临下瞧着她,还嘲笑她体力差。
“要是在翠绿山那种高原,那你不是得直接戴氧气罩了。”李顽语气酸不溜几的问:“和刘知良在山里的时候,有试过吗?还是怕山洪爆发,怕到时候跑来不及?”
“好端端提他干嘛?”
她正被他勾出几分馋性,顶着满身伤还和他接吻,他还不欢天喜地的接着,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净说些扫兴话。
扫兴,但却是救命恩人……
一想到这个,霍满月果然一下子没兴致了,心口的那块大石头又重重压下来。
他低头打算再吻她的时候,被她侧过头躲开了。
“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失忆了。”
李顽“啧”一声,捏了捏她的下巴:“那和接吻有什么关系,乖,这不耽误。”
霍满月气得咬他:“你说你是我老公,那你把结婚证拿出来啊,你有吗?没有就别占老娘便宜,滚下去!”
李顽疼得稍稍松开了她,一时气急败坏,但他又想,刚刚还好好的,她怎么就忽然炸毛了。
还算聪明,瞬间就想通了,不就是提到了刘知良吗?
李顽勾唇笑了笑。
自从刘知良舍命救她后,她心理负担一直很大,并不是大恩如大仇,而是在这之前,她已有过一次把刘知良丢下自己跑路的经历。
那时候她能很快说服自己,觉得这是本能的人性,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这么做,如今类似考验再次发生,一瞬间将当年的她衬显得多么渺小卑鄙。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止在这一次欠他一句感谢,更是在当年欠他一句道歉。
要直面自己当年的软弱,也是需要勇气的,现在霍满月就是没攒够这个勇气,宁愿把自己缩在乌龟壳里,装失忆算了。
但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李顽带着儿子李延来看她,李延竟然真带来了他的宝贝小龟。
怕什么来什么,她怀疑李延就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
“妈,你出差这么多天都不在家,小龟都想你了!”
李延将装龟的玻璃罩像献宝似的举到霍满月面前,有种被贴脸开大的讽刺。
霍满月惊得眼睛睁大。
李顽看出来了她为何是这个反应,憋着笑,故意逗她:“你是忘了儿子,还是忘了小龟?”
李顽继续说:“估计是忘了儿子,龟你是不能忘,现在你不就是吗?”
要不是看在儿子在场,她真想把李顽这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脸给抓花了。
她想好了,她是欠刘知良一句道歉,等他醒了,她就去他病房,面对面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