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在自我贬低,而是客观的说出事实。
并且,是真的没任何惭愧或歉意。
一个人之所以会精神内耗,都是被各种条条框框,以及很多不成文的道德规矩所束缚住,不小心触及了边界线,可能还不用他人指责就先自我反省。
与其按照别人要求自己,不如自己重新立规矩。
被戴了绿帽,她就转头给对方戴回去,在别人死还是自己死两者之间,她肯定也毫不犹豫的选前者,不论再来几次,她都一样。
刘知良咬了咬牙,他不愿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就跟那时候他被路过的一群武术学校的学生成功搭救后送到医院,住院期间,她就来看过他一次。
他还以为她是为了自己的退缩和软弱来跟他道歉,说真的,如果那时候她还会道歉,说不定他真会选择原谅她。
爱能让人变得盲目和自欺欺人,可她接下来的画风完全不在他意料之内。
她不是来道歉,而是来分手的。
毅然决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滚!”
温文尔雅如刘知良都有歇斯底里崩溃的时候,霍满月把人惹急眼了撒腿就溜。
事情过去了七八年,曾经的绝望和愤怒转化成了意难平。
男人就是这么贱,越是被他们搞不定的坏女人越会随着时间变成心头的一颗朱砂痣。
这会儿刘知良还不知道霍满月之前连他的名字都忘了。
要不是被李顽提醒,她早就把这个人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光是分手,在任何一段关系里,总是停在原地的那个更容易内心戏丰富得患得患失。
刘知良除了苦笑,他不知自己还该做什么表情。
就这么顶着不尴不尬的、郁郁寡欢的混乱心思回宁城。
坐在那辆载着设备的卡车后座,他和霍满月,各坐两边。
杜经理钝感力十足的完全没感到车里的气氛有什么不对,在前排的副驾驶,边抽烟边高谈阔论。
结果就是山路转眼的瞬间,就几秒钟,刹车失灵,车翻了。
“小心!”
“趴下!”
紧接着就是刺耳且紧急的车喇叭声。
霍满月在失去意识的前几秒想,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李延要没妈了?
不行,她不能死!
刘知良一米八三的个子在翻车的一瞬间,毫不犹豫的将霍满月护在了身下。
他把自己当成人形肉垫,巨大的碰撞让霍满月头出现短暂的眩晕。
她忍着痛,在玻璃和泥沙四处乱飞的惊慌和混乱中,将自己缩在刘知良怀里。
但还是昏过去了。
以为自己会死,庆幸的是她保住了小命。
……
“霍满月,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在医院里,白色的墙壁和浓重消毒水的味道,迎面扑鼻。
她已经醒来三天了,但从醒来的那一刻,就忘了自己是谁,医生一连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最简单的,诸如“你叫什么?”“你的家在哪。”“你家里都有谁?”
结果她一个都答不上来。
那时候就被医生确诊,她是因为撞击到头部,引发的暂时性失忆。
“医生,你确定她是真失忆吗?是不是装的?”
问出这种缺心眼问题的人,就是和她一起生活了四年的李顽。
在他向医生表明了自己作为病人“前夫”的身份后,医生不由得皱了皱眉。
医生也是女的,离异多年,似乎是已经有点不能习惯男人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