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洗完了,李顽还没走,给他留面子没直接赶人,只打着哈欠希望他自觉消失,可他今天就不自觉了,既然话都聊到这了,就一口气说完吧。
“只要你同意复婚,我可以给你补偿。”李顽问:“你想要多少?”
霍满月头也不回的进屋,他屁颠颠的在身后跟上,她坐在梳妆台一边擦保养品一边说:“我要你的全部身家,股票基金公司餐厅所有存款,包括你手机微信里的余额,给吗?”
李顽皱眉:“霍满月,你能不能好好聊?”
想和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复婚,看来他也是有病。
做过两口子的人还是有点默契,霍满月像是能听见他的心声,笑不达眼底的回头看他一眼:“觉得我不可理喻是吗?那去找你外头的温柔乡。”
李顽也耐心耗尽:“没完了是吧?”
霍满月把手里的面霜往桌上重重一放:“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的?你在城北小区外养的那个女学生?”
“胡说!不然你自己看!”他要把手机塞霍满月手里,让她看通话记录,但她一把甩开,手机咣当当摔在地板上,屏裂了。
她攥着拳头站起身和李顽吼:“我不玩双飞,你想都别想!”
双飞……
这两个字终于刺激到了李顽,他用手指点她,气得发抖:“好像你有多清白似的,你敢对天发誓从来没绿过我?”
霍满月不发誓,她也不心虚,他想让她痛哭流涕的跪在他脚边写检讨,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李顽走的时候把门摔得震天响。
霍满月在椅子上坐了会儿,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打开电脑用蓝牙听歌,放一首爵士。
酒喝完了,一首歌结束,刷牙睡觉。
……
春节时霍满月放年假,想带儿子出去旅游,却接到李母电话,问她能不能把李延送过来住一个星期。
原本这事李母是让李顽问的,但李顽不问,自从那天后他都不跟霍满月说话了,发微信都不肯,明摆着是要晾晾她。
李母旁敲侧击的问霍满月是不是和李顽闹什么矛盾了,霍满月这才知道自己被李顽单方面冷暴力了……
幼不幼稚啊?
她不好在电话里和李母多说什么,只说会把李延送过去,要他们放心,儿子也很喜欢爷爷奶奶。
放下电话后霍满月还在想,李母这是真转性了,四年前她刚结婚那会儿李母还不是这样,对恋爱的热情比对家庭亲情强烈的多。
当初她刚知道李顽父母的关系这么时髦,也惊呆了。
她和阮棠聊起这事时,阮棠倒是不以为意,还反向教育她:“你也是从九十年代活过来的人,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看的电视剧吗?那都是什么尺度,什么题材,以前夏天在大街上穿吊带的女孩比比皆是,现在你穿一个试试,要真出事了全都指责你不检点,现在是连穿个吊带都能被荡妇羞辱的年代……”
“你到底想说啥?”
“李顽父母的年代比我们现在的年轻人开放多了,开放式婚姻算什么,你别大惊小怪!”
“……”
当时被阮棠说了一通,回去后霍满月也觉得可能自己现在被什么动不动“三观炸裂”的标签带跑偏了。
人生是复杂的,人性是复杂的,具体问题具体看待,不能非黑即白,只要不犯法,个人的感情轮不到外人审判指点。
想不到当时那个把婚外恋爱过得风生水起的李母,转换风格走温情路线,如今恋爱不谈了,三天两头要看孙子,或许这也是李母开始衰老的标志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