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牙老五看了看左右，最后小声对李云帆道：“牛首山您知道吧？”

“牛首山？”李云帆顿时拧起眉头。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可以说牛首山的那群山匪之所以会被灭，主要原因就在李云帆身上。

当然了，李云帆也没必要和板牙老五说这些。

他只是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然后问道：“此事和牛首山有什么关系？”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其实蓬州……不！可以说整个顺庆府，所有马市上的‘黑马’，都是从牛首山里出来的！”

“哦？”李云帆挑了挑眉头，“你是说……牛首山在帮某些人销赃？”

板牙老五吓得赶紧看看左右，生怕刚才李云帆这话被旁人听去。

见周围没人注意这边，板牙老五才继续小声道：“这话可不敢再说了啊，大爷！不过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之前牛头寨没被剿的时候，甭管谁需要马，要多少马，只要上山和他们打声招呼，不出三天，那张大当家便能把货搞来！”

“现如今不行了！张保一死，顺庆府的马市，就好像少了个中间人！咱们这些小打小闹的，想去弄点尖儿货，都得提前好些日子、跑好几个马贩子，才能找到货。”

感情那张保还做这生意呢！

李云帆突然之间，心底泛起某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件挺重要的事情被他想起，偏偏再去细想，又抓不住头绪的感觉。

就在李云帆准备仔细寻找那事情的“线头”时，他的思绪被板牙老五打断了。

“大爷，为了您的事儿，昨日我还专门去了一趟蓬州，找了好多马贩子！”

“现在他们都答应我，帮我凑货了。半个月时间，我保证帮您把这些马凑齐！您要非坚持十天的话……我只能给您保证四百匹。至于余下的一百匹，您看能不能等？”

李云帆想了想道：“行吧，半个月就半个月。但我话先说在前头，时间我给你了，可货你要给我保证好，都得是上等的尖儿货！”

“倘若有一匹驽马，我一文钱都不会给你！”

“好嘞，这点大爷您尽管放心！”

板牙老五又笑了起来。

他一笑，那标志性的大板牙便尤为显眼。

……

陈明川这几日一直在找关系，帮他在朝堂上发声。

再加上老丈人江弼的发力，陛下似乎已经准备松口，给陈笑阁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了。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之前一直没有出面反对的户部，突然横插一杠子！

那户部的左侍郎方杰突然跳出来，说让陈笑阁戴罪立功的提议，不合规矩！

他找了一大堆的理由，除了反对让陈笑阁戴罪立功，还表示应该直接治陈笑阁的罪，以儆效尤。

虽说方杰也是个正三品的文官，但若单轮官职，陈明川还真不怕他。

奈何谁都知道，这方杰是户部尚书褚明璋的狗腿子！

他的话，有八成都是那褚明璋授意的。

所以他的意思，也往往代表了褚明璋的意思。

因此看到方杰表态，那些喜欢见风使舵的文臣，也纷纷出言附和。

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讨好褚明璋！

毕竟谁都知道，褚明璋可是当今陛下面前的红人！

他那妹妹懿德贵妃褚玥徵，乃是陛下最宠幸的女人！

这下陈明川有些麻爪了。

“褚明璋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