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王成发又一轮腹泻的声响，但这会儿方晓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张珈榕的手已经滑到他背后腰侧，隔着衬衫布料都能感受到那指尖的温度。

她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方晓却没有拒绝，谁又会拒绝这份悄悄的感受呢。

"我昨晚值班，还指挥了一场抢救，都没睡好。"她红唇微启，吐息如兰，"好累呢。"

说着整个人似有若无地靠过来，发丝扫过方晓的下巴，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方晓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几乎要抚上她的腰肢。

就在这时，张珈榕却灵巧地后退半步，留下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在空气中飘荡。

几分钟后。

王成发暂时被控制住，只是偶尔的“噗嗤”声音响起。

宋主任有些恼怒，他身为急诊科主任抢救无数，第一次遇到像王成发一样的患者。

虽然说医生已经习惯了屎尿屁的工作环境，可王成发这也太脏了一些吧。

“你你你~”宋主任点了三个人去照顾王成发。

现在王成发毕竟是患者，还是需要有人照顾的。再加上刚刚从病床上摔下去……

宋主任一想起王成发的爱人薅头发直接咽下去的“泼辣”劲儿，就觉得头疼。

他甚至认为王成发是疯了，准备讹医院。

来到办公室，宋主任一遍一遍的洗手。

张珈榕也站在一边，宋主任还是相当谨慎。

“宋主任，你们先交班，然后我说件事。”张珈榕又恢复了冷若冰山的样子。

宋文卿连忙招呼夜班医生护士交班。

简单说完，宋文卿看向张珈榕，“张科长，您讲。”

张珈榕冷若冰霜，也不客气，淡淡说道，“王主任你们看好。”

急诊科从上到下，从宋主任再到进修的小护士都愁眉苦脸。

“病房有患者家属指控王主任在背后撺掇，让患者家属告咱们医院。”张珈榕淡淡说道。

“？？？”

“？？？”

“具体还没查明真相，一定要给王主任个交代，还他清白。”张珈榕的声音像淬了冰，修长的手指轻叩办公桌，指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急诊科的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宋文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白大褂下的衬衫已经湿透。角落里，一个实习护士手中的病历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这不可能吧？"宋文卿声音发颤，"王主任虽然脾气差了点，但……"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斜射进来，将她半边脸映得雪亮，另外半边却隐在阴影里。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闪着寒光，像把锋利的手术刀。

张珈榕没说话，可她的表情却异常冷酷无情。

宋文卿腿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整个急诊科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监护仪发出的"滴滴"声格外刺耳。

方晓悄悄后退半步，手心里全是冷汗。他看见张珈榕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自己，红唇微启，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下一个。”张珈榕微微一笑，冰霜化作漫天烟花，“孙院长的意见，方医生去省城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