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午膳准备好了。”
门外传来高大娘的声音。
周慎行快步走到门口,缓缓将门拉开一条缝隙,迅速接过托盘,再次把门关上。
高大娘捂着嘴偷笑,低头退下。
于知乐撑着床沿想下榻用膳,脚尖刚沾地就膝头一软,险些栽倒。
周慎行长臂一捞,将她整个人兜回怀里,寝衣从肩头滑落,露出满身未消的红痕。
“让为夫来伺候娘子用膳吧。”
他低笑,就势把人抱到桌前。
酸枝木圆凳上垫了软枕。
分明是料到她起不来身。
核桃酥的甜香飘来,于知乐刚要伸手,周慎行拈起一块递到她唇边。
“我喂你,知知这双手,怕是拿不稳筷子吧?”
于知乐羞恼地咬住糕点。
周慎行指尖故意蹭过她下唇,抹去唇角碎屑。
他执起莲纹瓷勺,轻轻搅动盏中晶莹剔透的血燕窝。
燕窝丝缕分明地浮在红枣汤里,泛着蜜色的光晕。
他舀起半勺,先在碗边轻刮两下,才递到她唇畔。
“小心烫。”
于知乐低头啜饮。
周慎行的目光凝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红枣的甜香随着她的吞咽漫开,他不自觉地跟着喉结微动,温润的甜意似乎流进了自己心尖。
一滴燕窝沾在她唇角,他拇指轻轻拭去,却舍不得收回手,转而用指背蹭了蹭她泛着淡粉的脸颊。
“昨日知知说梦话……”他又喂去一勺,“嚷着要吃南区王婆家的茉莉茶酥。”
“知知梦里装的竟然不是我,为夫好伤心哦~”
于知乐惊讶抬眼,撞进他盛满柔光的眸子里。
那眼神比盏中的血燕更稠,比红枣汤更甜,让她一时分不清暖了肠胃的究竟是补品,还是他这般专注的凝视。
她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气鼓鼓道:“讨厌鬼,又取笑我。”
“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
一碗血燕见底,周慎行忽然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盒。
“这是润喉膏。”指尖剜了块抹在她喉间,“昨夜喊哑了。”
药膏带着蜂蜜的甜香,触到肌肤化作清凉,让于知乐不自觉地仰起脖颈。
“知知昨夜带着哭腔的求饶声,是我听过最动听的音律。”
周慎行忽然压低嗓音,学着她昨夜破碎的语调:“周……周慎行你混蛋……”
尾音还故意颤了颤,活脱脱就是她情动时的腔调。
手指温柔地抹开她颈间药膏,反差得令人羞愤。
于知乐急得去捂他的嘴,反被扣住手腕按在案几上。
青瓷药盒被震得叮当作响,他趁机又蘸了药膏,边抹边继续学:“说好……说好最后一次……”
这次竟连她当时断断续续的喘息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不许说了!!!”
于知乐恼羞成怒,扑过去要咬他肩膀。
周慎行仰头躲开。
昨夜那些带着哭腔的求饶被他一字不差地重复,羞得她脚趾都蜷了起来。
周慎行就势将她压进怀里,鼻尖蹭着她涂了药膏的颈窝,突然恢复本声:“为什么不让说,知知敢做不敢当吗?”
瓷盒突然被塞进她手里。
周慎行握着她的指尖蘸了药膏,引到自己喉结上。
“礼尚往来。”他眼底噙着笑,“昨夜我也喊哑了。”
“我叫了三十七次知知的名字呢。”
于知乐指尖发颤,药膏刚一触到他喉结就化开。
周慎行忽然吞咽,凸起之处在她指腹下滑过,惊得她差点缩手,却被他按着继续涂抹。
药膏渐渐在体温下融成蜜色水光。
于知乐轻颤着,凉意被体温蒸腾成丝丝缕缕的灼热,药香混合着他身上的薄荷气息,熏得人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