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敬新生!”
周慎行第一个响应,笑嘻嘻地碰杯,趁机往周谨言那边蹭了蹭。
“也敬我英明神武的——哎哟!”
周谨言收回敲他脑袋的手,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轻轻笑了。
贺思甜刚要饮下,忽然觉得手上一空。
周谨言不知何时已经抽走了她的酒杯,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她酒量浅。”
闻言,周慎行动作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迅速抽走了于知乐的酒杯。
“你也不准喝,你酒量更浅。”
“哇——”
众人顿时起哄。
庞七把碗中酒饮尽,又倒下一碗:“这还没过门呢,就管上了?”
沐亦安直接蹿到于知乐身边:“嫂子别怕!行哥要是欺负你,我带你……”
话没说完就被周慎行锁喉了。
贺思甜一脸娇羞,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从食盒最下层又取出一盏青瓷杯。
“早知道你会这样。”
杯中是晶莹的梅子露。
“那你替我敬大家?”
周谨言看着杯中倒映的少女,将梅子露一饮而尽,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俯身在贺思甜眉心落下一吻。
包厢中瞬间寂静,众人纷纷傻眼。
“敬新生。”他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也敬你。”
贺思甜脸上爬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白玉般的脸庞,醉了一抹红云。
她低下了头,只轻轻答应了一声,忽而眼睛又放着异样的光,微笑着抬起头来,对他瞥了一眼。
砰!
周慎行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打翻了整盘糖醋排骨。
他趴在地上目瞪口呆。
他是谁?他在哪?他看到了什么?
这还是他哥吗?
血翎的锁链哗啦一声全掉进了汤盆里。
他阴沉的脸上罕见地出现裂痕,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憋出一句:“要洗链子了。”
沐亦安突然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耳尖红得滴血:“这……这也太……”
忽然,他扭头盯着血翎,咬着后槽牙:“翎哥!我就说你的保证跟放屁一样!”
好好一锅汤,又被他糟蹋了。
血翎默默把锁链提起来,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条绣花手帕擦拭。
沐亦安瞪大眼睛,咋咋呼呼:“翎哥你居然用绣着小黄鸭的帕子!”
沈菱歌瞥了一眼,默默把凳子往远处挪了半尺。
血翎:“……”
大惊小怪。
谁规定杀手不可以用绣花手帕?
沐亦安悄悄蹭到贺思甜身边,红着脸递上一方干净帕子:“贺……贺姑娘……擦擦。”
“就……那个……”
他指了指她眉心根本不存在的酒渍。
贺思甜正要接过,周谨言已经用袖子轻轻抹过她额头:“不必。”
沐亦安泪汪汪地缩回手,被周慎行一把搂住脖子:“傻小子,这都看不出来?我哥的醋坛子打翻啦!”
门外,几个偷看的下属兴奋地交头接耳。
隐约能听见“铁树开花”“明年能喝喜酒”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