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来京市一趟，林霜在百货大楼里买了不少东西，大多数都是给林梁两家的老人们买的。

路过卖文具的柜台，得知不需要票据时，林霜一口气将各种本子每样买了五十本，铅笔买了五十根，英雄牌钢笔和永生牌钢笔一样买了五只，又买了些橡皮擦和墨水，本夹。

百货商店的售货员见识广，虽然林霜买的东西不少，但是看着林霜的穿着，只以为是哪个单位的采购，并没有当回事。

付账时，零零总总算下来将近二百块钱，得知钢笔需要工业票，林霜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两人走出百货大楼，梁诚全身上下挂满了东西，瞧着像是行走的圣诞树。

林霜跟在后面捂嘴偷乐，梁诚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宠溺的提醒道。

“先找个地方，把东西先收起来。”

两人逆着人-流，走出去很远，才在居民区的一个小巷子里寻到机会，收起东西后，两人径直向前走去。

在巷子里绕了好几个弯，才拐了出去，沿着大路转回了百货大楼。

两人不知道，在他们俩开不久，两个一脸的懊恼之色的男人从巷子里绕了出来！

“呸~！那两只肥羊跑哪儿去了，怎么转个弯就不见了”

矮个子一脚踢翻墙角的空酱油瓶，瓶子在尘土里滚了半圈，瓶口的塞子掉了，染得兮兮的。

“见鬼了~！”

高个子扯开的确良衬衫的领口，眼底怒气翻涌。

两人左顾右盼寻找蛛丝马迹的时候，一个小脸儿脏兮兮，擦着鼻涕的小男孩从旁边的小巷子里跑了出来。

瞧见倒地的空酱油瓶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小鬼头，你哭什么？”

本就做贼心虚的两人，被突然的哭声吓得一激灵，转头对着小男孩儿训斥道。

“我的酱油瓶子被你们弄脏了，你们赔~”

小男孩瞧见凶神恶煞的两人虽然也有些怕，但是想到回去后，要被自家凶悍的老娘揍屁股。

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死死抱住了高个子男人的裤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

眼泪鼻涕都抹在了裤腿上，高个子男人看得头皮发麻，眼中的怒意翻涌。

小男孩的哭声在巷子里格外刺耳，高个子男人下意识去摸后腰，那里别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矮个子赶紧按住同伴的手腕，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

“小朋友别哭，叔叔赔你钱。”

糖纸在阳光下泛着彩色的光，正是百货大楼里最便宜的糖果。

“狗剩！让你打酱油你死哪儿去了？”

小男孩刚要伸手，巷子深处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女声，他吓得全身一抖，急忙把糖果抢过去，揣进了兜里。

这时，一个系着围裙的胖女人拎着擀面杖冲出来，看到眼前场景顿时柳眉倒竖。

她一把扯过孩子，擀面杖直指两人鼻尖“你们哪个单位的？欺负我家孩子？”

“误会，都是误会，这是我们的赔礼。”

矮个子男人强撑笑脸掏出一块钱递了过去。

女人接过钱对着阳光一照，冷哼一声，转身带着孩子离开。

“真是晦气~！”

高个子男人看着母子俩离开的背影，气得直咬牙，他上前一脚踢飞了地上的玻璃瓶子。

“砰”的一声，瓶子砸到一户的门上，院子里响起了怒喝声，两人对视一眼，急忙跑路。

跑出去很远，依旧能听到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边发生的小插曲，林霜和梁诚并不清楚。

两人在国营饭店吃完午饭后，便回了空间休息。

下午再次回到百货大楼时，夕阳已经给玻璃橱窗镀上一层金边。

上午买东西的时候，林霜便听说今天下午，三楼布料柜台，会新到一批有瑕疵的的确良布料。

她虽然不喜欢的确良布料，但林母和梁母都喜欢，林霜想着多买些回去送礼。

两人来到三楼时，众人正在抢购，人群的喧闹声盖过了广播里的革-命歌曲。

“同志，请给我看看那匹藏青色的。”

林霜指着柜台最里侧的布卷，售货员转身抱了过来。

林霜刚凑上前，突然被旁边的中年妇女撞了个趔趄，柜台上的布料落入了女人的手中。

梁诚立即上前半步，右手虚护在林霜腰后，眼神锐利的看向旁边的中年妇女。

“对不住啊同志。"”

被梁诚的气势吓住的中年妇女，急忙向林霜道歉，态度很是诚恳，只不过都浮于表面，并没有走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