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打了个方向盘,一拐便看见了不远处有一栋英伦田园风格的超大顶级别墅,北朝海岸,别墅前有一处唯美的花园,葡萄架上长满了葡萄。
两排站满了佣人,提前就已经等候多时了。
车子停到别墅区的停车位上,车门打开,童沫沫下了车,不由心尖一颤,这完全是小时候她理想中的模样。
厉景深侧目望着她的脸,薄唇勾了勾:“怎么样,喜不喜欢?”
“你是我小时候肚子里的蛔虫?”童沫沫简直匪夷所思,小时候厉景深明明对她爱答不理的。
厉景深挑了挑眉稍,“跟你小时候想象中的南海别墅像不像?”
“简直一模一样。”童沫沫走到葡萄架前,用手指勾着圆润晶莹的紫葡萄,这里的葡萄长得很好,不像是没有人打理的样子,看样子厉景深雇佣的佣人常年都居住在这里。
想想这些年她都没住过,这座梦一般的别墅都让佣人住了,忽然心里还有些小心酸,不过有人常年打理就是干干净净。
佣人拿着一筐白藤条编织的篮子过来,“童小姐,您可以摘葡萄吃。”
“谢谢。”童沫沫接过筐篮之后随口问道,“你们在这里生活多久了?”
“我们在这里住了十年了。”佣人脸上带着笑容,也有些激动,“还是第一次见到童小姐回来,之前都是厉先生一个人回来住。”
十年。
童沫沫美眸缄默了一瞬,她爱厉景深也爱了十年,为什么偏偏佣人也是十年呢?
厉景深摘着葡萄架上的葡萄,他不疾不徐地道,“十年前你说长大了以后要在这里嫁给我,我安排人在南海建了南海别墅,因为自闭症,还有我必须在未来的时间内坐稳厉氏财团总裁的位置,这件事就一直搁置没有告诉过你。”
小时候的厉景深父母就已经去世了,他是长孙,厉老爷子从小就将他培养在身边,他很清楚自己当时的责任与担当有多重。
他那么小小的一个男孩,却每天跟财经书为伴。
小时候的童沫沫不理解为什么厉景深脸上没有笑容,现在她懂了。
“她们说,你以前一个人回来住,都是什么时候……”童沫沫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指捏着圆润的葡萄,心乱如麻。
“什么时候都有,你上大学的时候,我工作忙累了,就会一个人开车回来住一段时间,周衍一直知道这件事。”
男人不以为意地说着这一番话,而此时周衍正在葡萄架上摘了一筐子的葡萄,自己一个人在洗手池前边洗边吃。
“是啊,太太,厉总没什么事就会往南海别墅跑,还有婚姻三年里,你跟霍景年写电子e—mall的时候,厉总心情特别不好,有一次故意不来公司也不回厉家,让你找不到他其实就是来了这里!当时还让我骗您说您找他的话就说他出差了。”
周衍一颗一颗葡萄往嘴里塞,腮帮子都塞满了。
童沫沫唇角抽了抽:“我跟霍景年写电子e—mall?”
一提到这件事,厉景深脸色就黑沉的厉害,他心中那股若隐若现的醋意再次勃发,要不是当时无意间看见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电子e—mall,他也不会总是默许夏晚晴的行为。
他当时也是带着赌气的成分,想让她吃醋,谁知道最终的结果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哦,想起来了,结婚后我的确跟霍景年写过电子e—mall,但是聊的都很正常啊,他只是跟我说发了几张国外的照片,还有问我过得幸不幸福。”
到现在为止,童沫沫也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而且那个时候她给霍景年的回信一直都是幸福。
即便当时的婚姻不幸福,天天都见不到厉景深的人。
她甚至还在回信里贴了给厉景深做饭的照片,在她看来,当初完全就是给霍景年秀了一波狗粮。
厉景深这个狗男人居然还生气了?
“你吃醋什么?”童沫沫哭笑不得地望着厉景深。
“你跟其他男人联系我怎么会不吃醋,你是我老婆。”
“那你当时还是我老公,我怎么还联系不上你?我给他回的是电子邮件,我天天给你送饭你怎么不说?”童沫沫将厉景深怼的哑口无言。
“……”
下一秒童沫沫又想到厉景深每次看到她跟霍景年发电子邮件之后,就一个人跑到南海别墅里生闷气,还怪好笑的。
他跟个闷葫芦似的,不说谁知道。
“你一个人在南海别墅里面干什么,当时边生气边摘葡萄吃?”童沫沫抖着葡萄筐笑眯眯道。
“那个季节没有葡萄。”厉景深黑眸沉了沉,冷着嗓音道,“坐在沙发上发呆,喝闷酒,还有看家里的监控。”
“……”童沫沫顿时有种无名火,这才反应过来,“还有监控?你当时还监视我?”
厉景深顿时心虚,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还是如实交代,“想你,又碍不下面子找你,厉家大宅的客厅本来就有监控,只是我还在你的卧室里也装了监控。”
童沫沫气得要命,脸色瘪了下来,所以当时她一个人在卧室难过的死去活来,这个狗男人是完全知情的,而且还在上帝视角看着她。
“厉景深,你变态……你变态。”
她连连骂道。
“监控一开始的初心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不经常在家,又要去公司开各种会,不能把你带在身边,再说当时那三年里我们的感情更像是冷战,所以……监控是把你带在身边最好的办法,时刻都能看见你。”
他也知道她为他下厨的经过,知道她学习做饭时烫伤了多少次手,所以回家的路上也会买药膏给她,只是她不知道。
有好几次忍不住想念,就会在她深睡在沙发上的时候偷偷回来把她抱到床上。
“这监控只有我能看,其他人都看不见,所以你的隐私还是有保障的。”厉景深生怕童沫沫发怒,急忙补充了一句。
“你放屁,臭流氓……我脱衣服你都能看见,我有什么隐私保障?”童沫沫脸蛋顿时滚烫涨红,一想到过去三年里她的身子被这个狗男人偷偷看了无数次,心中窝火又没办法。
“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厉景深平静道。
童沫沫更气了,下一秒又顿了顿,“等等,厕所……你没在厕所装监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