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白很想和她结婚,想了十多年,一开始是向往,后来变成了屈辱,再后来又变成了痴心妄想。
这一年,是继十七岁那年,他过的下一个美好的一年。在他又为她的诺言提心吊胆时,他怀中的女人已经开始看戒指了。
阎薪火后来和陈恒解释清楚,陈恒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后来两人互删了联系方式,这一场才过去。
阎薪火得到她爸质问的时候,干脆全都摊牌,父女又吵了很久,他爸生了好大一通气,阎薪火惊愕的发现她爸已经给她操办了一切,他坚信她会答应。陈恒爸妈都开始置办好了彩礼。
阎薪火推翻了一切,她爸只好又给律师爸妈道歉。道完歉,很尴尬,不过,陈恒父亲很是宽容,又拉着两人一起钓鱼散心,儿女的事都是他们的事,他们就不要操心了。
那天阎薪火回了老家,也去见了陈恒父母,买了一点礼品,给他们道歉,她还没离开,她爸就已经又发脾气和她吵了起来。
阎薪火他爸狠狠瞪她,说:“他爸妈是干什么的?”
阎薪火怅然叹一口气,说:“他没有爸妈。”
阎薪火她爸:“没爸妈支持?你去扶贫吗?”
阎薪火说:“他很有钱的!”
阎薪火她爸说:“你去当小三吗?”
阎薪火说:“不是啦!你怎么这样想人家!”
阎薪火她爸说:“那他图你什么?”
阎薪火也怒了,吼叫说:“我就喜欢他行不行,我就想嫁给他行不行。”
阎薪火她爸骂:“你喜欢他什么?!”
阎薪火说:“他十几岁就开始赚钱了,考试每次都是第一名,他很善良很好,十年前我和你说过的,他还很厉害,高考是省状元,家里没人了,没人为他高兴,可他还是很坚强很努力,他一个人去大城市里自力更生,吃了那么多苦,他也就一个人咬咬牙过来了。”
“那又怎么样!你就赶着上赔上去吗?他吃的苦是你造成的吗?!”
阎薪火她爸气的拿棍子打她,被陈恒他爸拦住,他好心的劝。
“这孩子比我们陈恒强多了,一个人在大城市立足是多么不容易……”
阎薪火她爸硬是不听,阎薪火恼火的甩门而出,她爸就把门狠狠关上,脾气也是真犟,到了晚上也不给女儿开门,于是阎薪火被扫地出门了。
等她爸又消气,心软,想给女儿一个台阶下,没想到女儿更犟,直接又飞去了那个把她迷的脑袋发晕的可恨的男人哪里。
阎薪火回老家的时候,和李儒白说了一下,隔天就走,他是不能阻止她到底想干什么的,只能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阎薪火总是要给他一个日子的,因为这样李儒白才不会觉得等待遥遥无期,况且,李儒白本来就不太信她。可他已经没有勇气抗议。
阎薪火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开会。他以前会静音,可与她重逢之后,就再也没有静过音,他无时无刻都在期待她的信息,期待她的电话。
就如现在,他接到她的电话,已经无心于工作,他就把摊子都交给许意,他要去找她。一个人开始奔跑,跌跌撞撞穿过人群之中,急急忙忙买了一大束玫瑰。
他终于变成青涩的少年,拥有为爱冲锋的勇气,莽撞,冲动,在她刚下飞机场,行李还未离手,他的眼睛就已经找到她,他不敢眨眼,认真而执着的凝视她走过来,她的脚步踩在他的心里。
倒数几步,他紧盯她,扑通一声跪下,并不太美观,他双膝跪倒,是乞求姿态,阎薪火看着赤红的玫瑰之间,他双手攥着一枚戒指,是她选的哪一款,身体都在颤。
他眼里就只有一个她,就如他所祈望的只有她的世界。没有说话,对她,他变成了一个很缄默的人,可说不出口的话眼睛会替他说。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悲伤的海,饱含着太多,痛苦,祈求,卑微,爱恋……他从来都没有勇敢过,只是这一刻想来,他不想后退。她与生命同等,他不想活在没有她的世界。
这里是最吵闹的地方,阎薪火为他眼睛的情绪哀伤,心脏灼热疼痛。她听着机场行李箱拖动,说笑,打电话,吵架,小孩哭笑……来来往往的人,都有着别样的故事,他们是渺小的一个,却又在心跳共鸣中,成为了最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