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她眼神骤冷,声音尖锐:“哼!你这区区西域使者,竟敢在本宫面前巧舌如簧!
一面纱而已,被你说得神乎其神,实则荒谬至极!
依本宫看,你分明是心怀鬼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今日这宫宴,乃陛下为彰显两国交好特意举办,旨在宾主尽欢。
你却执意不摘面纱,是何居心?
难道是西域对此次和谈并无诚意,派你来敷衍了事?”
言罢,她挑衅十足地瞪向姜冉。
此话一出,有如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
一旁的妃嫔们,有的面露惊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
有的则眼眸放光,满脸兴奋,等着看好戏。
更有几个平日里与这宠妃交好的,立刻随声附和,言辞愈发尖酸刻薄:“就是!这等藏头露尾的行径,实在有辱和谈!”
一时间,大殿内指责声此起彼伏,姜冉仿若置身风口浪尖。
姜冉一时间竟理不出个头绪。
这位宠妃今日三番五次针对自己,她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对方?
自己虽说曾身为姜府嫡女,可如今是以西域圣女身份前来,只为促成两国和谈,压根没有半分踏入这深宫里院的想法,更别说与谁争宠邀幸。
她自认言行举止皆谨慎有加,生怕行差踏错。
可即便如此,这位宠妃却好似带着十足的敌意,步步紧逼,好似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位在后宫之中翻云覆雨的宠妃,会对自己这个无心宫闱争斗的女子,生出这般毫无缘由的恶意。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另外一位身着华丽宫服、看起来位分颇高的妃嫔面上笑意盈盈,恰到好处地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既然这面纱承载着两国祈愿,意义非凡,咱们又何苦为难圣女呢?
本宫早听闻西域歌舞别具一格,充满异域风情。
今日圣女不远千里而来,机会实属难得。不如请圣女为大家介绍一番,也好让咱们领略一番西域的独特风采。”
此话说完,也将众人的注意力纷纷转移开来。
原本紧绷的气氛,逐渐缓和。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悠长的唱喏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闻声,纷纷整衣敛容,跪地相迎。
楚帝携皇后缓步入殿,身姿卓然,面上笑意温和:“朕远远便听见大殿之中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你们方才在讨论什么西域歌舞,说来与朕听听?”
二人仪态威严,于主位上安然坐定。
那蓄意刁难姜冉的宠妃,全然不顾皇后的威严,身姿摇曳如柳,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她眼波流转,朝着楚帝抛出一个勾人魂魄的媚眼,声音娇软似蜜:“陛下,您怎么才来呀!
臣妾方才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被人欺负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陛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呀!”
楚帝神色淡然,轻“哦”一声,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究竟发生了何事?细细说来。”
宠妃听闻,便开始添油加醋地讲述起来:“陛下,臣妾不过是好奇圣女芳容,便请她摘下面纱,让众人一饱眼福。
可她不但执意不肯,还拿什么摘面纱会影响两国和谈的话来压制臣妾,臣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呀!”
言罢,她眼眶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满含期待地望着楚帝,求他为自己撑腰。
楚帝原本一边悠然抿着玉杯中的美酒,一边耐心听着宠妃诉说。
听完之后,脸色瞬间阴沉如墨,龙颜大怒,“啪”的一声,将手中精美的杯盏狠狠摔在地上,杯盏瞬间四分五裂。
宠妃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以为楚帝是因自己受欺负而动怒,还特意瞥了姜冉一眼,眼神中满是挑衅。
然而,楚帝接下来的话,如同一记惊雷,让宠妃瞬间如坠冰窟:“圣女乃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身负两国和谈的重任,身份尊贵无比,岂容你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