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礼部也开始安排朱标的丧仪,按照亲王礼制来办。
马皇后参加了葬礼,淮西集团也没有流露出任何高兴的心思,这段时间都夹着尾巴做人。
宫殿内外,一片素缟。
皇家葬礼庄严肃穆,沉重的气氛如铅块般压在每个人心头。
灵堂内,灵柩置于正中,四周摆满了白色的挽花与长明的烛火,朱标和常氏的梓宫前,马皇后身着素服,发髻凌乱。
她早已哭干了眼泪,只是呆呆的凝视着朱标的梓宫,身体微微颤抖,似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或许,在场只有马皇后哭的是真伤心,真为儿子儿媳伤心。
常家那边,常升也来了,代表常蓝两家,该哭就哭,没有特别突出,也没有默默无闻。
一众皇子公主匍匐在地,哭声倒是挺撕心裂肺,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真心实意了。
群臣们站在殿外,他们身着素衣,神情悲戚,有的大臣哭不出来,就低着头,生怕笑出声。
有的大臣能哭出来的,则用衣袖掩面,压抑着哭声。
皇宫大内,哭声、抽泣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而乾清宫那边来人禀报,朱元璋想来参加葬礼。
朱橚思虑再三,同意了。
正好看看朱元璋是不是要搞事。
他要是搞事,自己马上让人以脑疾的名义送回凤阳讨饭……咳咳,静养去。
要是不搞事,那就等他身体好点儿再送他回凤阳。
毕竟我们倒反天罡组合都是大孝子。
“标儿,咱的标儿,呜呜呜呜。”
花开又花谢花漫天,是你忽隐又忽现,朝朝又暮暮朝暮间,却难勾勒你的脸。
我轻叹浮生叹红颜,来来去去多少年,半生的遗憾谁来写,唯有过客留人间。
朱元璋在太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进奉先殿,来到梓宫前哭得泣不成声,只是这哭声一阵复杂。
有哭自己培养了的这么多年的继承人。
也有哭自己也成了这场政治博弈的出局者的不甘。
从执棋者变成了出局者。
朱标的葬礼结束之上,和常氏合葬于钟山,原本朱标的陵墓就还没有建完,正好改建成亲王规格。
而虞王爵位也由其子朱雄英立即承爵,也算是对朱标这一脉最后的看中吧。
老朱倒是理智,没有在这场葬礼上搞事情。
不过……没有搞事情才是最大的事情。
朱橚可不认为朱元璋是一个这么容易认输的人。
不过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标下葬之后,朝廷也正好迎来了朱橚的册封大典和婚礼。
也借喜气冲一冲悲伤的丧气。
而在这段时间内,马皇后天天把徐妙云叫到坤宁宫,似乎有打算把统领后宫之权交给徐妙云。
手足相残,皇权纷争,或许改变了马皇后的心态。
马皇后累了,不想管这些事情了,就只想整日待在坤宁宫,含饴弄孙,过过安详的万年了。
这倒是让朱橚对朱雄英有了那么一丝的杀意。
朱雄英这小家伙,最好是能踏踏实实的做个无忧王爷,那样的话,顶多把你软禁在京城,不让你离京,放在眼皮子底下不让就藩,起码保你富贵无忧。
要不然的话……等马皇后一死,立马让你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