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细思极恐:“如果真的是你猜测的这样,那不是杀人吗?”
陆玥愤怒道:“没有监控的死角,没有证据,甚至没有目击者,全部人都回到房车上休息了,就算是杀人,又有谁知道呢?那天,如不是我哥在场,你恐怕危在旦夕!”
云初觉得一阵恶寒:“我……我什么都记不起来……那件事前后的记忆,我都丧失了。”
陆玥道:“我知道,阿初,你冷静一点!你现在不是回顾宅了吗?你和顾砚洲不是要离婚了吗?我尽快催一下离婚程序!别再拖了。我看,怕是林诗语以为你拖着不肯离婚,所以才想一不做二不休……我现在就担心,你不是很在乎小墨吗?如果小墨真的跟了爸爸,以后顾砚洲要娶林诗语,这林诗语上位成功,真的当上了小墨的后妈,她还能对小墨像现在这样好吗?”
云初一瞬间说不出话了。
陆玥又道:“孩子是你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可林诗语万一以后和顾砚洲又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那小墨还会受宠爱吗?不是我危言耸听,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再亲的爸,娶了后妈,也成后爸了!小墨才六岁,他不懂事,识不清人,你可别犯傻。”
她虽然不喜欢小墨这孩子,但也知道,小墨是云初的亲骨肉,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小墨被林诗语洗脑了,这个女人那么厉害,又是心理学家,pua一个六岁的小孩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她才忙不迭要给云初提个警醒。
云初感动道:“阿玥,谢谢你,让你操心了。”
陆玥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云初:“嗯!”
入夜。
顾砚洲回了房间。
彼时,云初正在卫生间洗漱。
因为手上的伤口缝合处还不能沾水,因此,她洗得格外慢。
顾砚洲便去了隔壁空置的卧房洗了澡。
等到云初走出浴室,便冷不丁看到顾砚洲穿着一身睡袍躺在床上。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要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然而转念一想……
这原本就是他们的婚房。
老爷子最近住在这儿,顾砚洲为了做足表面文章而已。
云初走到床边,迟疑着坐了下来。
随着走近了,她便能闻到他身上的清冽香。
像是洗发乳和沐浴乳糅合在一起的味道。
云初侧躺了下来,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彼此之间,并没有对话。
顾砚洲睡前都有看书的习惯,他靠在床头看书,见她躺下,随手将她那边的灯光关闭。
这样,只留下他头顶的壁灯。
记忆以来,他们极少数情况会躺在一张床上。
她与顾砚洲并不算多么正常的恋爱。
他们先是有了肌肤之亲,随后订下了婚约。
顾宅上下揣测她是用了不正当手段上位,也是基于这个事实——他们甚至没有过哪怕很短暂的相恋过程。
就连她时常问自己——她爱顾砚洲吗,爱他哪里。
爱他的少年意气风发?爱他的才华与天赋?爱他的多重光环于一身?爱他是人中龙凤天上日月?
可她知道的——顾砚洲从来不爱她,之所以给她一个名分,也是看在她怀了他的骨肉份上。
如果不是林诗语,是她,是别的女人,好像并无差别,只不过她比其他女人多了一点——她长得和林诗语有好几分的相似。
想来想去,又觉得心痛。
辗转反侧,云初转身平躺,看着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离婚以后,我和你可以共同抚养孩子吗?偶尔,我也想接小墨和我一起住一段时间……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
顾砚洲:“如果他愿意的话,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