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洲停顿脚步,却没有回头:“嗯。”
林诗语:“嗯……你赶紧去吧!万一……有需要你签字的地方……万一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顾砚洲:“不会的。”
他看向林诗语:“你知道,陆怀玉的水平的。他说人没事,就不会有事了。”
林诗语道:“我只是担心嘛!毕竟,我看了现场,她摔得不轻,万一摔得不巧……再说了,怀玉哥是很厉害,但,谁都怕有个万一呢。”
顾砚洲:“知道了。”
他回过头,下了楼。
林诗语走进了房间,让保姆出去,待门关上后,她转身在床边坐下。
小墨蜷缩在被子里,不说话。
林诗语伸出手,撩了一下他的额发:“怎么了?在想什么?”
小墨:“云初妈妈……会不会死掉啊?”
林诗语:“傻瓜,当然不会了,云初妈妈福大命大。”
小墨:“我好害怕……”
林诗语温柔细语道:“别怕,有诗语阿姨在。别再想了,再想,恐怕又要做噩梦了。”
小墨“嗯”了一声。
“听话,闭上眼睛。”
“好……”
小墨缓缓闭上了眼睛。
……
“好痛……”
浑浑噩噩之中。
云初被疼醒了,模糊不清地呓语起来:“好痛。”
身畔传来一阵淅索的动静。
男人反应极快,豁然起身,匐身在床边,轻声问:“哪里痛?”
云初似是听不到他在说话,也分辨不出 他的声音,只是紧紧闭着眼睛,连咬嘴唇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含糊不清地道,“疼……疼……”真的好痛……
她已是疼出了一身冷汗。
随着麻药过去,她的痛觉反应也开始恢复了,尽管还神志不清了,却因为创口疼出一身冷汗来。
紧接着,她听到救护铃响了。
不约一会儿,护士立刻匆忙赶到。
“你过来,她在喊痛。”
护士来到床前,看了看监护仪,又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道,“人还没彻底清醒,但已经恢复一点神志了,她说疼,可能是麻药过了。”
毕竟浑身多处骨折,颅脑损伤,麻药一旦过了,人竟是硬生生被痛醒了。
男人有些担心:“她疼得厉害,有没有办法让她不疼?”
他话音刚落,云初的手,摸索着揪住了他的衣袖。
顾砚洲低下头,见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他反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竟那么小,他一只手,就能完全将她的手包在掌心。
男人在床边坐了下来,“云初?”他轻轻喊她的名字。
她却仍旧没有反应。
护士道,“我给她打一针镇痛试试。”
男人点点头,“嗯。”
护士在旁边兑药,而男人的目光全程不离云初的脸,似乎她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