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云沉默了片刻:“北狄围城时,为了救一个小孩儿,被长枪划的。”
他顿了顿,“其实伤口不深,但当时药品不够,给了伤势更重的弟兄。加上连日阴雨,伤口烂了,后来军医不得不把烂肉挖掉重新缝上。”
苏蕴的手指微微发抖,眼眶又红了。
周重云见状,赶紧握住她的手:“早就不疼了。”
“闭嘴。”苏蕴凶巴巴地说,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继续检查,指尖滑过他腹肌的沟壑,停在一道奇怪的疤痕上,“这个呢?形状好奇怪。”
周重云低头看了看,竟然笑了:“这个还真不记得了。可能与人切磋时伤着的?”
苏蕴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你连自己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
周重云耸耸肩,肌肉随之起伏:“战场上刀剑无眼,小伤小痛多了去了,哪记得住每一道。”
苏蕴没有再问。
但她的指尖变得更加轻柔,像是要用触摸抚平他所有的伤痛。
当她检查到他大腿侧一道几乎淡不可见的细痕时,周重云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这里也伤了?”她惊讶地问。
周重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不是伤是你碰的”
苏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了多么的位置。
她本该害羞地缩回手,但某种大胆的情绪支配了她。
她的指尖故意画着圈,感受到周重云的呼吸越来越重。
“夫人”周重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压抑,“你这是要我的命”
苏蕴抬头,对上他燃烧着欲望的眼睛。
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我要你牢牢记住我说过的话,你的人都是我的”
她的话被周重云炽热的唇堵住了。
这个吻又凶又急。
他的舌长驱直入,肆意搜刮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甜蜜。
犬齿时不时轻咬她的下唇,带来微微的刺痛。
苏蕴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能攀附着他的肩膀勉强站稳。
烛火摇曳中,两道身影渐渐融为一体。
“喜欢吗?”周重云低笑,热气喷在她微凉的肌肤上,“告诉我,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苏蕴羞得别过脸去,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不许躲。你说了不准我瞒你,那你也得说实话。”
“喜喜欢”她声如蚊蛄。
周重云却不肯放过她:“大点声,我听不见。”
“喜欢!”苏蕴恼羞成怒,一拳捶在他肩上。
“你也是我的。”
他在她耳边喘息着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我周重云的。”
周重云的动作比往日更为强势,仿佛要用最本能的方式宣示主权。
苏蕴在他怀中彻底失了力气,却仍倔强地在他肩背留下几道绯色印记。
待汹涌的情潮渐渐退去,她连指尖都再难挪动分毫。
周重云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如同流浪者攥紧毕生仅有的至宝。
“我不会忘记。”
他突然正色道,“以后会珍惜这条命,因为它是你的。”
苏蕴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她心中一暖,凑上去吻了吻他唇角:“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看着你。”
周重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水光。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特有的沉水香。
窗外,春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烛火早已熄灭,但相拥而眠的两人却觉得无比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