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梅面色一惊,干脆捂上眼睛。
这要是摔一下,不得要了老伴的命。
老四和兴艳也吓坏了,急忙追上去,想要拽住摩托车。
可赵保田偏偏拧着油门不撒手,车速越来越快,车头高高翘起。
然后就听‘哐啷’一声巨响,摩托车撞在一棵树上熄火了。
赵保田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嘴里‘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爸,你没事吧,磕到哪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赵兴艳都快吓哭了。
赵四鸣也上前埋怨,“爸,我都说了你骑不了这玩应,冷不丁骑摩托,油门掌握不好就这样。”
“老子就算不会骑,也不把摩托给你,哼!”
赵保田从地上爬起来,除了手背蹭破皮外,胳膊腿和脑袋都还在。
梁春梅见他没事,总算是松了口气,“兴艳,去扶你爸到就近的卫生所包一下伤口。”
“哎呀,没啥大事,风一吹就结痂了。”赵保田很心疼摩托车。
后视镜和前瓦盖都撞碎了,换一套得不少钱。
赵兴艳搀着老爹,“爸,你都快吓死我了,咱以后别碰这玩意了行不行,万一摔出个好歹可咋整?”
“摔死省心了,唉。”赵保田瞥了老四一眼,“省得家里的白眼狼吸我的血。”
赵四鸣:“”
爸,你都摔成这样了,还不忘阴阳我呢?
您老真敬业。
梁春梅今天本打算带着老伴去乱葬岗的。
前世那里的一座坟茔中出土了一件瓷器,价值不菲,相当值钱。
她打算去碰碰运气。
因为兴艳的事情耽误了,梁春梅也没提,让老四把兴艳和老伴送回去,自己直接去上班了。
“梁大姐来了,身体好点了没?”一走进付货室,王秀兰便笑着问她。
“好了好了,伤口已经愈合了。”梁春梅随手把兜子挂在墙上。
“梁大姐,你心眼就是太好了,要我遇到这事,就干脆在医院住着,有吃有喝的啥活都不用干。”
说到这里,王秀兰笑眯眯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那宋厂长总共赔了多少钱?”
“没多少,就医药费和伙食费,千八百块钱。”梁春梅抽了抽嘴角。
这小王媳妇的嘴就跟那棉裤腰似的,松松垮垮没个把门的。
如果跟她说出实情,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得传遍整个水泥厂。
财不外露才不会被人眼红嫉妒。
“那不能吧。”王秀兰瞪大眼睛,“宋厂长那么大的领导,怎么着也得赔万八的吧?”
人家可是国营铝厂的正厂长,管几千号人呢。
自己外甥持刀砍人,本就不占理,受害者要多少就得给多少,不然影响不好。
“真没那么多,不信你去铝厂问呗。”梁春梅翻开付货本,有一搭没一搭翻看。
宋厂长工资就那么多,他怎么可能逢人便说自己赔了6000块钱?
这笔巨款他是从哪来的?
贪污?受贿?投机倒把?
所以此事能压就压,即便王秀兰真的去铝厂打听,也问不出实情来。
之前老二能从王秘书口中得知赔偿6000的事情,是因为王秘书跟他是大学同学。
王秀兰翻了个大白眼,“这宋厂长也够抠门的,我还以为他多大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