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田深深看了眼鼾声震天、不时磨磨牙的老婆子,“你奶没事儿。”
折腾一晚上了,又缝了十来针,肯定累坏了。
“爸,您看这明天就中秋了,这节咋过啊。”凤霞一脸无奈。
“哎呀,中秋就中秋呗,有啥事明天再说。老大,你领着凤霞和香香赶紧回去,老二也走吧。”
他都困得睁不开眼了。
赵二鸣明天还要上班,也没多待,直接走了。
他想回去看看,初月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让她去报案,可自始至终他连人影儿都没见到。
最后还是围观群众帮忙找的民警。
老大两口子不想走,要留下陪爸妈。
“都回去吧。”梁春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翻过身,“你爸啥事都没有,他那鼻梁骨是我打断的。”
一鸣和凤霞:“”
香香的小嘴也张成了‘o’字形,很吃惊地看着奶奶。
赵保田悻悻地摸了摸裹着纱布的鼻子,低声埋怨,“你是真虎啊。”
梁春梅吁了口气,不虎点咋整,多一个伤员就多赔一份儿钱。
那姓李的纠集地痞流氓群殴老四时,怎么没想清楚后果?
这年头你的忍让和善良半毛钱都不值,换来的只有得寸进尺和变本加厉。
别跟她讲什么优良美德和素质,这东西在八十年代不值钱。
“老大,你明天要上班,香香也要上学,抓紧带着凤霞回去。”梁春梅道。
既然老娘都发话了,一鸣只要领着老婆孩回去了。
刚走出医院,迎面就碰见了兴艳和老三。
老三家的小卖店是有座机的,得到消息后,他通知大姐一声,二人便结伴来医院了。
“爸妈和老四咋样了,伤到哪了?”赵三鸣急着问道。
一鸣微微叹息,“妈缝针了,爸鼻梁骨断了,老四受了皮外伤。”
“咋这么严重啊,谁打的?”赵兴艳带着哭腔问。
“那你得去问老四,全是他干的好事。”一鸣说完,随手把香香抱到自行车大梁上,让凤霞坐在后座,然后骑车回家去了。
二老刚躺下,不等呼噜声同步呢,兴艳和老三便冲了进来。
一阵哭嚎声过后,成功引来护士的警告,病房内才安静下来。
见大女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疤痕,梁春梅拧着眉头问,“那金怀顺又打你了?”
“没、没有。”兴艳低下头。
她早都习惯了,只要能把儿子立强培养成人,她这点苦根本不算啥。
赵保田黑着老脸,瓮声瓮气道:“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实在不行就跟他离,把立强带过来爸给你养着。”
赵三鸣也气红了脸,“当初大姐跟金怀顺结婚时,好话说得天花乱坠的,谁知他是这种人。大姐你放心,改天我碰到姐夫,非帮你削他一顿出出气。”
“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梁春梅嗔了老三一眼,“你这大半夜的跑出来,雅娟没说啥啊?”
能不说吗。
一听说是家里的事情,姜雅娟差点没气炸了。
明明都倒插门了,家里哪怕是死了人,跟三鸣有啥关系?
大晚上的还巴巴的往医院跑,贱不贱呐。
“没没说啥。”老三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