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耳朵打聋了,省心了。”
小时候在一铺炕上睡了十几年,老二是听着他们呼噜声长大的。
如今住两宿就受不了了。
赵二鸣咬着嘴唇,被老妈这句话噎了个半死。
可又能咋办,妈再去学校闹一次,他就得被师生的唾沫星子淹死。
“保田,喝点?”天色还早,夜太长睡不着,梁春梅便从沙发上爬起来。
赵保田正有此意,吩咐二鸣,“二鸣,去给爸妈炒两个菜。”
“爸!”赵二鸣生无可恋,“几点了还喝?”
升火做饭不得用煤气吗,不得用食材吗。
菜做好了,不得喝他的酒吗。
向来爱算计的老二心都突突了。
“咋的,当爸的让你炒两个菜都不行了?”赵保田竖起眉头。
以前去家里吃饭,炖只鸡,鸡腿和鸡膀都得给老二两口子留着。
等他跟老婆子动筷时,就剩几块鸡皮了。
赵二鸣不会做饭,便把林初月拽到厨房。
很快一盘煎鸡蛋、一盘尖椒炒肉端了上来。
梁春梅不挑食,在酒柜前踅摸半天,拿出一瓶包装很华丽的酒。
直接拧开瓶盖,给老伴倒了一杯。
林初月见状,带着哭腔喊道:“二鸣,那是给我爸留的酒,他们咋这样啊。”
赵二鸣一点辙都没有,“喝吧喝吧,喝没了再买。”
“能往你娘家送酒,就不知道往婆家拿两瓶?”梁春梅滋溜两口,味道很不错。
赵保田跟着添油加醋,“别说送酒了,她连一盒烟都没给我买过。临走前不拿点鸡鸭鹅都不错了。”
林初月:“”
这日子真真的没法过了。
次日赵保田刚到单位,正打算换工作服去车间呢,王秘书就找来了。
“老赵师傅,忙着呐,我们宋厂长要见你,跟我走吧。”
语气很和蔼,很客气,就是看不出情绪。
赵保田如临大敌,心里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昨天春梅咒宋厂长得大病,今天他就被传唤了。
不会是想开除他吧。
“我我我”赵保田两条腿像触电似的,直打哆嗦,“我是不是办啥错事了?”
“走吧,去了再说。”王秘书拉了他一下。
赵保田脚步很沉重,边走边说,“小王秘书,我媳妇她这有问题,三天两头就犯病,你让厂长别往心里去哈。”
王秘书忍俊不禁,径直带他进了办公楼。
这会儿宋厂长刚吃完胃药。
因为过度惊吓,早上的调度会议他都没开。
见赵师傅敲门走进来,宋厂长赶紧站起身,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
“哎哟,老赵啊,快坐快坐。王秘书,看茶。”
赵保田被他的操作搞得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茶水端上来后,宋厂长才压低声音问,“老赵,你媳妇是不是跳大神的?”
赵保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