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酿成的苦果,不受着咋办?
路过城郊,梁春梅朝一片杨树林望去,忽然说道:“这里以后要建飞机场。”
“啊?”赵保田愣了愣神,满脸好奇,“你咋知道的?”
“大势所趋啊,咱要是有钱,就把这片树林买回来,等飞机场占地了,那可不是小数目呢。”
1978年改革开放,一晃过去好几年了,经济增长飞快。
他们所在的城区也马上要迎来改造。
有点心眼的,都在踅摸置办房产和土地。
将来一旦动迁,那拆迁费和安置款足够他们活一辈子的了。
赵保田听后,轻声嘟囔,“好端端的买一片树林子,这也忒不靠谱了,再说咱家也没钱啊。”
“再不买就被别人盯上了。”梁春梅收回目光,蹬着脚蹬子,“走,回家。”
要想挣钱,光靠她跟老伴的工资是不够的。
梁春梅想到一个门路,改天打算去验证一下。
见二老骑车回来了,赵一鸣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灌了几口水迎出去。
昨晚爸妈不在家,他跟装卸队的同事喝了大酒。
一觉醒来都9点多了,便请了假在家宿醉。
凤霞说要送香香去上学,他也没多问。
本以为睡到中午媳妇回来做饭,吃饱了再出去找地方喝两杯。
哪成想爸妈却在这个点回来了。
“爸,妈,我听凤霞说,你们昨晚在老二家睡的,咋样,住得还习惯吧?”
赵一鸣很殷切地接过二老的自行车,脸上满是笑容。
梁春梅吸了吸鼻子,“咋没上班去,又灌猫尿了?”
“就是、就是陪队长喝了两杯。”赵一鸣心虚地挠挠脸。
“两杯就喝成这揍性,班都不上了?”
梁春梅冷着脸,怒声训斥,“老大,你都31了,整天还浑浑噩噩、五迷三道呢?孩子孩子不管,媳妇媳妇不疼,除了灌大酒你还会干啥?”
“妈,这人情走动都是正常的,队长请我喝了几次酒,我总不能白吃人家的吧?”
赵一鸣低下头,喃喃地狡辩,“人情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我如果不表示表示,以后还咋找人家办事?”
昨天是他请的客,酒钱还是从凤霞手里搜刮来的。
包括买烟,买熟食,十几个人足足花了他30多块钱。
都快顶梁春梅一个月的工资了。
“那张队长人最花花,他能帮你办什么事?你在他手底下干这么多年,他给你涨过一毛钱工资没?”梁春梅一脸恼火。
所谓的装卸队,最早是国营砖厂成立的部门。
后来砖厂倒闭,装卸队便归矿区管理了。
分出大车队和小车队两个部门。
小车队平时负责给矿区领导开车,偶尔出个差,油水丰厚,工作轻松。
即便是司机,出门也夹个包,打扮得油光水滑,很让人艳羡。
赵一鸣没文化,自然是进不去的。
他跟随大车队出外干活,装煤、装砖、装线缆或长途运货等等。
挣得少不说,活还很累。
主要是他在大车队干了这么多年,连个开车司机都没混上。
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装卸工。
“妈,涨工资的事情又不是队长说得算,您老提这事儿干啥?”赵一鸣皱了皱眉。
一旁的赵保田闻言,冲过去就踹了他一脚,“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狗都比你强。”
赵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