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很大,很软,二鸣找来两条被子,“爸妈早点睡吧。”
梁春梅也没难为他,忙活一天,又喝了酒,她倒在沙发上就打起了呼噜。
赵保田的呼噜声比她还响亮,恨不得把房盖掀开。
一阵阵鼾声像拉锯似的,在客厅内此起彼伏,很有节奏。
“吱嘎吱嘎!”
林初月没吃晚饭,本就心情不顺。
一听到呼噜声,她更受不了了,打包东西就要回娘家。
“就一晚,明天我保证把他们撵出去。”赵二鸣拽住媳妇,生怕她走。
林初月咬着牙问,“那两个老东西不走咋办,天天赖在咱家大吃大喝,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很不理解,婆婆为何突然变得这么不近人情。
曾经的傻婆婆可不敢这样对她。
“你不想把保证书要回来啊?”赵二鸣压低语气,“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管家里要钱?”
他对老妈还抱有一丝侥幸。
觉得是更年期闹的。
过了这阵儿就好了。
林初月白了他一眼,坐在床上生闷气。
“饿了吧,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不吃,气都气饱了。”
次日清晨,梁春梅刚醒过来,就见二鸣三口人正在吃早饭。
豆腐脑、包子、油条还有蒜茄子和萝卜丝咸菜。
三人吃得很香,分量却很少,明显没带她和老伴那份儿。
瞧瞧,这当儿子的连一顿早饭都要算计。
“妈,您醒了。”赵二鸣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我跟初月要送飞舟去上学,您和我爸去楼下早点铺吃吧。”
“不用。”梁春梅打了个哈欠,叫醒老伴儿,然后走进厨房。
片刻后,四张糖饼外加一大盆鸡蛋糕端上桌子。
白糖和鸡蛋都是很贵的东西,林初月自己都舍不得吃。
婆婆却大手大脚地用了起来,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赵二鸣也一阵肉疼,轻咳一声没说什么。
赵飞舟一看到糖饼,两眼放光,“奶奶,我也想吃糖饼。”
梁春梅扫了他一眼,“想吃让你妈给你烙去。”
昨天骂她坏奶奶时,咋不说想吃糖饼呢?
“妈,晚上飞舟要去同学家做作业,我跟初月也要去家访,可能很晚才回来,所以您和爸”
这是下了逐客令。
梁春梅淡淡道:“没事,把房门钥匙留下,我跟你爸能找到家。”
林初月一听,‘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妈,你别得寸进尺,把我惹急了,我真敢去派出所告你们。”
“去呗。”梁春梅喝了口鸡蛋糕,一脸餍足,“顺便跟民警同志说说,这儿媳辱骂婆婆,不养老人,看看民警怎么说。”
“妈”林初月拉长语调,真的没辙了。
梁春梅抬起眼皮,“谁是你妈?我是老不死的,你忘啦?”
林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