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忽然出现之后,自己便觉得被衾里一下子暖和多了。
“那你便陪我睡觉吧。我累了,很困”
王熙凤已经来不及去问他是如何进来这防守森严的院子了,只觉得守着一个热热的火炉,自己一天的疲倦都被烘得消失了一样,比刚才更困了。
云震看着自己怀里的熙凤,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只觉得安心。
“睡吧”
云震把熙凤抱在怀里,轻轻地说道。
听到自己怀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之后,阳刚的脸上浮上温柔之色,仿佛锋利的下颌和鼻梁都蒙上了一层柔光。
自己小时候跟着师傅学了一身的武功,跑这么近的距离丝毫不是难事。
至于周围的那群护院,丝毫不懂轻功,如何能听到自己的气息呢。
昨夜,熙凤便歇在弘彬的房里,自己辗转了一夜,都睡不着。
本想着,今夜轮到自己了,可谁想,自己的小娘子又忙着来郊外看粮仓了。
没办法,自己实在是想她想她紧,便换了一身融于夜色的衣袍,悄悄赶来了。
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从来没把谁放在心上,心里也只装着自己逝去的师傅。自己不过见了熙凤的第一面,她便闯到了自己心里。
那华贵的面容之下,几抹淡淡的愁色,不知为何便如此牵动自己的心。
第一夜,自己便成了她的人。
不是弘彬,也不是云石。自己成了她第一个临幸的人。
云震看着透过窗棂洒进来的月色,听着自己怀里的呼吸,只觉得心里满满的。
他只知道,一种在云龙阁里、在之前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安心感,只有在熙凤身边才能得到。
夜逐渐深了,
远远的传来“梆——梆——”的打更声。
……
李玉枫坐在军帐中,手里拿着一管毛笔,静静地画着什么。
严阳守在他身边的茶案旁,守着炉子,看着缓缓冒出白气的水壶。
这是今夜烧的第四壶水了,前方还没有传来消息。
大宛的国君刚刚登上皇位,急于稳固朝堂,树立自己的威信。恰好相邻的大国(华国)前来进攻,他想着若是能赢下这场战争,必定可以一举获得一众老臣的敬佩。因而求胜心切。
他不顾军中老将的劝阻,亲自带兵,追着华国的军队,就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峡谷。
他想着,听说这次华国带兵的将军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虽则是华国镇国公府的嫡长子,不过平日里也就是在宫里做个郎中卫,风吹不着,日晒不着,镇日养尊处优。不过是个承袭祖荫的贵公子,哪里懂得什么战争,必定也不会组织军队、指挥作战,团结下属、笼络人心。
对于这边疆周边的地形地势、气候、环境、风土人情,想来更是不懂。对付这样一个毛头小儿,还不是轻而易举。
于是,他也没理会那些糟老头子的喋喋不休,执意要亲自出征,拿他华国将军的头颅,来祭自己大宛的军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