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落叶纷飞。韩远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枯黄的梧桐树,思绪有些恍惚。
“少爷,司家小姐到了。”管家在门外轻声禀报。
韩远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这种相亲般的场面,让他想起了前世那些尴尬的经历。
“请进。”
门轻轻推开,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子款步而入。她低着头,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坐。”韩远示意她在桌前坐下。
司徒燕小心翼翼地落座,眼神依旧躲闪着,不敢与韩远对视。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听得见窗外树叶簌簌作响。
“外面天冷,我煮了蜂蜜姜茶,你喝点暖暖身子。”韩远将茶杯推到她面前,热气袅袅升起。
司徒燕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眉眼间突然绽放出一丝惊喜:“这茶里加了红糖?”
“嗯,姜茶配红糖最能驱寒。”韩远看着她微微扬起的唇角,心中莫名轻松了几分。
“谢谢。”司徒燕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羞涩。
又是一阵沉默。韩远望着窗外飘落的树叶,轻声道:“这几日我一直在等你。”
“我不是说好今天来吗?”司徒燕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
“我知道,只是忍不住想早些见到你。”
这句话让司徒燕的脸瞬间染上红晕,她急忙转移话题:“你信中那首诗是你写的吗?”
“那是一位客人所作,讲述他对亡妻的思念。”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司徒燕轻声吟诵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这词写得真好。”
两人不知不觉聊起了诗词歌赋,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司徒燕的眼神也不再躲闪,时而与韩远对视,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没想到你对诗词也这般了解。”司徒燕惊讶道。
韩远笑了笑:“在师父身边时,也读过一些。”
“我听闻你与韩老爷虽非亲生,却情同父子,真是令人羡慕。”司徒燕的语气突然低落下来。
韩远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你父亲对你不好?”
司徒燕咬着嘴唇,沉默片刻才缓缓道:“父亲续弦后,继母从未将我当做女儿看待。她不但要卖我的婚事,她还敢打我娘的给我的嫁妆主意,我真想跟她拼了。”
韩远正要安慰,却听司徒燕继续说道:“其实这些年我都忍了,可母亲的嫁妆,我绝不能让她们占去。这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全部寄托。”
“你父亲跟我说过,会给你陪嫁聚宝楼和五百亩地”
“呵。”司徒燕冷笑一声,“那只是我母亲嫁妆的一小部分。”
她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母亲去世时,留下了三座酒楼、两千亩良田、十几间铺面,还有各种金银珠宝。这些年来,刘氏一直在打这些财产的主意。”
“这么多?”韩远有些惊讶。
“我母亲是司家嫡女,外祖父很是疼爱她。”司徒燕的声音带着几分自豪,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母亲走得太早,这些年若是他们待我好,我也不会如此计较。可刘氏想把我母亲的嫁妆给她的女儿,这绝对不行!”
韩远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姑娘,心中升起一股怜惜和心疼:“咱们的日子将来绝对不会为钱发愁,我现在”
“不一样。”司徒燕打断道,“韩家的钱是韩家的,这份娘家的遗产我是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这是我的底线。”
“若是他们不给呢?”
“那我就告到官府去!”司徒燕咬牙道,“律法规定,这份家产凭什么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