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笑了笑：“不客气。”

眼见蛮牛要走，中年男人又说道：“同志留步。”

蛮牛转身：“怎么了？”

中年男人冲着蛮牛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过去一些。

等蛮牛凑到跟前后，中年男人用只有俩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给你介绍个人，他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蛮牛瞪大眼睛：“这是投机……”

“嘘！”中年男人示意蛮牛别嚷嚷：“同志，这种事情知道就行，别拿出来讲啊。”

“我是看你真心想买，才告诉你的。”

蛮牛道：“不会有什么风险吧。”

中年男人道：“这点你尽管放心，做了好几年了，一次都没有出过纰漏。”

蛮牛犹豫了片刻，最终咬牙说道：“行，我就信你一次，那个人是谁？”

中年男人道：“你去场镇的东边，那有一棵大槐树，在树底下找个脸上有胎记的男人，跟他说眼镜介绍的，就行了。”

蛮牛道：“谢谢。”

中年男人冲蛮牛眨了眨眼睛：“不客气，快去吧，一会散场，他们可就走了。”

来到中年男人口中的大槐树附近，蛮牛见到了那个脸上长着胎记的人。

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发蓬乱如同鸡窝，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而且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脏的简直不忍直视。

此人坐在地上抽烟，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看着来来往往赶场的人。

这种人在乡下，有一个统一的称呼。

二杆子。

蛮牛实在是没办法把他跟卖书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可是来都来了，总是要上去问问。

蛮牛来到对方跟前，道：“眼镜介绍的。”

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大黄牙，屈指将烟头弹飞出去：“跟我来。”

说完站起身，往大树后面的小路走去。

蛮牛摸了一下别在腰间的匕首，心想一会要是碰见黑吃黑，先把这个胎记脸给捅了，然后回供销社，把那个眼镜也捅了。

一边想，一边跟着对方来到了僻静处。

这里又多了个人，但穿着打扮，就比胎记脸好太多了。

“兄弟，我叫孙大浦，专门卖别地方买不到的东西的，你想买什么，跟哥说，哥这里什么都有。”

蛮牛小声嘟囔：“不就是投机倒把嘛，有什么可豪横的。”

“你说啥子？”孙大浦掏了掏耳朵，道：“说大声点嘛兄弟，不要害羞。”

蛮牛道：“我想买两本书。”

孙大浦愣了一下，旋即仔细打量了一番蛮牛：“兄弟，你这结婚有点子早哦，十七八岁的样子，娃儿都可以上学了？”

蛮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老子连婚都没结，哪来的娃儿？”

“难不成买书自己看？”孙大浦笑道，“这还真的是稀奇耶。”

蛮牛有点烦躁，道：“你的话啷个楞个多啊？”

“给个痛快话，你到底卖不卖？”

孙大浦点了支烟，笑呵呵的说道：“兄弟，莫着急嘛。”

“你想买那种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