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辩解,桑若咳了声,苍白的脸上浮出冷漠。
她看向薄语康。
“他今年九岁,想认谁当妈是他的权利。而我,也有权利不做他的母亲。”
法律只规定了抚养费。
但并未要求她作为母亲,必须爱他。
桑若又看向梁语欣:“至于梁小姐……那两座平安狮是我的个人财产,我名义上的丈夫也无权处理。如果梁小姐无法归还,很快就会明白坐牢的滋味是什么。”
薄津州却扣住她的手腕。
看着她的那张脸,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只因掌中女人的手腕过于纤细,温度也过于滚烫。
她发烧了。
很快,他又回过神道:“你到底闹够了没?不就是坐了三年牢,你报警让警察带走语欣是什么意思?那两座平安狮,是我同意送给语欣的!”
“就是,如果不是太爷爷和语欣阿姨让我理解你,我才不愿意让你做我的妈妈,现在你居然这么对语欣阿姨。”
还拒绝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薄语康心里的不满更浓了,却隐隐有些不安。
如果是从前的妈妈,一定不会对他这么冷漠,一定会努力讨好他,参加毕业典礼。
妈妈简直像变了个人!
桑若听着二人质问的话,心里只觉得麻木和可笑。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她如地狱般的三年,和梁语欣受的伤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因为高烧,桑若有些恍惚,整个人几乎站不稳。
她只是甩开薄津州的手,看向他,忽地笑了:“你倒是怪恶心人的。薄总说得这么风轻云淡,不如找个牢坐坐?”
她说话近乎刻薄,和三年前天差地别。
薄津州几乎愣住。
从医院离开。
桑若却只是擦了擦被薄津州碰过的手,脑海里只掠过一个念头。
离婚的事,她要尽快。
和薄津州纠缠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无尽的折磨。
梁语欣的事折腾了一整晚。
桑若却吃完药就睡下了。
她昏昏沉沉醒来时,见到了风尘仆仆回来的陈安妮。
陈安妮神色无奈:“你刚出狱,怎么烧得这么厉害?我刚回来,你都快烧到了四十度,还好现在退了烧。”
陈安妮给她端来水和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开口就是。”
桑若并不想透露监狱那段生活对她的摧折。
见到和三年前别无二致的陈安妮,她的心里终于多了一丝温度。
丈夫儿子靠不住。
朋友,却还是可靠的。
她吃下药,只垂眸道:“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另外,再帮我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