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小产,是太后寿辰那夜。咱们的邻里可都瞧见了,咱们是请了接生姥姥和大夫前来的。”
“大夫也给林姑娘瞧过了,说是小腹受了重力才掉的胎,可是咱们发现林姑娘的时候,林姑娘可是倒在自己的屋中。”
“而且咱们将军府的下人通常是自己一屋,除非林姑娘能说出自己那夜与何人有了口角发生意外,否则咱们是万万信不得的。”
听了这话,高升已经明白得大差不差了。
无非是林禾自己的胎本就不稳,又怕在镇南王府掉了之后被王妃怪罪,所以才跑到将军府来,假意为奴为婢,实则是为了将落胎的事情推给将军府。
林禾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一旁的管家都在催促起来,“林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呀。”
着急之下,林禾只能狡辩:“哼,这里面的人都是将军府的人,自然是什么事都冲着将军府说话!”
她一个镇南王府的妾,还是没名分的,又有谁会为她说话。
“那我呢?我总不能是将军府的人吧?”
听见了声响,众人都往后望去。
来者竟是一个来者,但众人瞧见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这、这不是陈先生吗?!”
高升惊了,忙上去迎接。
陈先生此人原先是太傅,不过是年纪大了便告老还乡了,在京郊设立了学堂,广济天下。
此人为人正直,京城之中无论有没有情分,都是帮理不帮亲的。
为此在京城中名声甚高。
“哎呀,陈先生,你、你这是?”高升惊奇问。
陈先生瞥了高升一眼,脸上也是不理会的样子。
京城的父母官在他看来也是一样无用的。
“我的手里,有将军府的接生姥姥和大夫们在林姑娘小产那夜的对话,高大人可要查看?”
“这、先生怎会有这些?”高升不解问。
“这有何难,我在京城之中本就是个教书先生,那夜将军府的人着急来请,说是家中出了事,怕来日公堂之上有人诬陷,让我将他们的对话都一一誊写下来。”
“高大人放心,这份口供都是原原本本写下来的,老身绝不会冤枉了谁,也不会偏袒了谁!”
看到陈先生,林禾心里也是一紧。
这个老头子,竟然出来坏她的好事!
当初林家还没败落的时候,她的弟弟可是在他的门下受教的,她不信他不念及师徒情谊!
“陈先生,请先生还我清白!”
林禾跪了下来,“我的孩儿真的是被苏姑娘弄没的,当初我弟弟曾在你门下受教,先生还夸他,要不是家中突遭此变故,我也不会……”
“林公子好歹是个明事理辨是非之人,怎么林姑娘生了这张巧嘴却是非不分呢?”
陈先生没给林禾任何面子。
他对事不对人,今儿哪怕是他的亲传弟子凡事,他也不会顾及任何颜面。
林禾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不由得收紧了双手。
她就知道这个老东西是个冷心冷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