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脑内一直闪过清河郡主那张脸。
似乎从前有宴会时,清河郡主也是不怎么理会她的。
向来是喜欢苏瑾叶多一些。
“好了,林姑娘碎了郡主送的茶盏,又不爱喝皇上赏赐的茶,既然如此到我将军府来作甚?不如趁早回去吧,来人。”
苏瑾叶也没有了耐心。
她最讨厌别人和她说话的时候到处绕弯子,谢昀除外。
那人就不是会直接说话的,能直接说的自然都会告诉她。
其余人敢在她面前绕弯子,哪怕是宫里的皇后娘娘来了,苏瑾叶也是不屑一顾的。
这种情况,不是他人要求她,便是来打秋风了。
她最是厌恶了。
“别别别,苏姑娘,我说,我说完了就走!”
眼看着就要赶人了,林禾自然是不演了。
要是什么都没打听到两手空空回去,那才是要了她的命了。
回到府内,江李氏和江崔氏还不得撕了她。
本来她就是仗着肚子里的身孕逃过一劫,如果再没有任何价值,只是个闲人在府中讨日子,那早晚也要被他人嫌弃。
现在江让不在府中,可没人会惯着她。
她也只能紧紧靠住了江李氏和江崔氏两个主子,否则后院下人的闲言碎语就要将她淹了去。
别说过日子了,每日在后院中一人一口都能唾死她。
“说罢,找我何事?”苏瑾叶问。
“苏姑娘,我是来求情的。江郎曾经毕竟是你的夫婿啊,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没了名分也有情分在吧?”
“他受牢狱之苦,对你有什么好处呀?没得落一个刻薄的名声,日后你还怎么许人家?谁敢找一个敢把自己官人送进牢里的妻子?”
“若是苏姑娘能救出江郎,哪怕是我即刻去死我也受得。苏姑娘若还是觉得不解气,那我就去庄子里永远不回来了。”
“就是生下孩子,也是苏姑娘的,苏姑娘就是他娘,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听完这些话,苏瑾叶笑得更大声了,甚至还呛出了眼泪。
她从前竟然未发现,林禾为了江让,能做到这等地步呢。
那她确实不如林禾。
至少她还是有些骨气在身上的。
还做不出爬人床笫这样的事。
更说不出让自己的孩子认他人为母这种话。
“林姑娘和江世子果真天生一对,般配得很,也难怪江世子能如此中意林姑娘了。”
“这怎么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呢?”
苏瑾叶只觉得好笑,“什么一夜夫妻百夜恩,江世子与我可没有夫妻之情啊,这点林姑娘也是知道的吧?”
“至于刻薄名声,我要是真的刻薄,那日去捉江世子的时候百姓早就说我了,哪会轮到林姑娘来说嘴?”
“江世子的牢狱之苦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可不是我冤枉了他。就算是我小心眼,难道大理寺卿也会冤枉他?”
“昧军饷,霸民女,杀人命,桩桩件件,哪样不是江世子做的?”
她要是冤枉了江让,那就算她愚蠢。
可是这里头哪一件事不是有十成的证据,不然她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否则岂非惹火烧身?
何况这事还险些惊动了上官婉的胎,让她难产。
就这一件,镇北王就不会放过江让。
她不过是顺水推舟,卖江河一个人情而已。
要求,也应当求到镇北王面前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