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教授背着手,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已经暗暗为今年能多几个人而乐起来。
笑意还没多挂几秒。
一偏头,看到第一排睁着大大的宝蓝眼睛,认真专注盯着自己的漂亮少年。
闫老教授一瞬间大脑空白了秒。
不止认真盯着。
还是全场唯一一个认真做笔记的人。
两只手乖乖放在桌上,手里一只天蓝色水笔,在压着的本子上涂涂写写着什么。
或者说,那作笔的动作更像是在画画。
……画画?
他讲得是星核材料基础课!又不是美术课!有什么需要画的?!
可要说是听不下去画画解闷……
望着那少年唰唰动笔画一下,又抬头认真望一下自己,一副不但理解而且真记到心里的模样。
那双蓝眸的专注甚至到炙热的程度,入迷得不得了。
饶是闫老教授,一时被看得默在原地。
……这是真的听懂了?
不对!不可能!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门课在二年级,有过基础的学生都弄不明白,期末一片挂科。
区区一个连星考都没考的孩子,怎么可能?
不亚于让一个三岁小孩去造原子弹的荒谬!!
对着那张过分晃眼的昳丽容貌,良久,刻板印象的老古板教授恍然:
这假装听懂演得是真像!
……表演系的命可真好啊!!!
以后让这样的孩子上镜,那些辣眼睛的糟心家伙可算是能从电视上滚下来了!
只当傅玲吩咐的哪个达官望族家小孩来体验,料想这次后绝对会被难退。
别说,这摆烂假听的体面反应,不细究是真是假的话,很真挺让人开心的。
——很少有人能这样认认真真听他的课还记下来啊!
加上那远超平常的眼神追随学生数量。
闫教授表情愈发眉飞色舞,从未如此欢乐地滔滔不绝下去。
最后一个激动,还搞起了现场提问。
抱着刚才讲过的那一堆各色材料上头提问:“就像我刚说的,华火石和红竹节兽的兽甲怎么区分?”
“……”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
一片哗哗哗开始闪躲的目光。
那几个让闫老教授暗暗关注,内心雀跃的未来学生,更是一个塞一个鸵鸟低头,眼神都不敢抬一下。
……废话!谁知道那两个红得一模一样,跟孪生兄弟的两块材料有什么区别啊!
不止它们俩。
这门学科如此变态非人,也如此让人头疼困倦的地方便在于此。
同这两双胞胎兄弟一模一样的,还有那一个章节里的三百二十四个倒霉兄弟……
云里雾里,过了一遍跟没过一样的学生脑袋嗡嗡响,辨不出个真假谁是谁。
以为好歹能认出两块的闫老教授也尴尬得脑子嗡嗡响,扯到嘴角的笑容缓缓僵住。
全程鹌鹑的闫雷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呼。
深怕下一秒被点起来啥也不会,然后再挨一记暴抽高颅顶。
就在这时。
一只白晃晃的手如救世主般举起。
闫老教授眼睛一亮,都没顾上细看是谁,兴冲冲就点道:“来!你说!”
然后看到那个演技绝了的貌美少年站了起来。
闫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