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只觉得微微刺痛,并不知道体内正在发生的变化。
大约过了一刻钟,两处小肿块已经消除,但消融物需要经过其他器官排出体外。
突然,司老举手示意,随即对着痰盂呕出一口脓血,连带着早饭也吐了出来。
“司老!”孙秘书慌忙上前。
“站住!”不等身后的脚步声靠近,齐游风头也不回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许过来。”
孙秘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张了张嘴,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可是司老他……”
“闭嘴。”齐游风手中的银针轻轻转动,手法精准地将呕吐后有些偏斜的司老扶正,“等我收针。”
病房内的气氛顿时凝固。
原本温和儒雅的齐游风仿佛换了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令人不敢违逆的气势。
连一向伶牙俐齿的孙秘书也不敢再说话,只能在原地焦急地踱步。
“没事。”司老缓过气来,擦了擦嘴角,“继续吧。”
齐游风额头渗出的汗珠越来越多,但他的手依然稳定。
银针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随着他的呼吸节奏轻轻颤动。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用灵能引导司老体内的浊气外泄,必须承受灵能疯狂流失的代价。
又是一声压抑的呕吐,司老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老血。
齐游风的眼睛微微一亮,他知道这是好现象。
果然,随着这口老血吐出,司老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感觉如何?”齐游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
司老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齐游风满是汗水的脸上:“好多了,齐先生,辛苦你了。”
“为人民服务。”齐游风露出一个疲惫但温和的笑容。
“你这孩子……”司老摇头失笑,眼神中满是欣赏。从最初的怀疑到现在的完全信任,这种转变齐游风看在眼里。
身后的钱武强见时机恰当,轻声开口:“老板,要不要……”
“去车上拿四根人参来。”齐游风没等他说完就开口吩咐。
“不用那么麻烦。”孙秘书已经打开了病房内的储物柜,取出几根年份颇高的野山参,“这里就有。”
齐游风也不客气,直接开始啃食。
随着人参的药力在体内扩散,流失的灵能开始缓慢恢复。
但他知道,这样的恢复远远不够。
齐游风暗自松了口气。第一次尝试成功,接下来就要开始处理更大的肿块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最大的肿块上,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阵发虚。
这时,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司谨言推门而入,脸色铁青:“听说父亲吐血了?”
齐游风面不改色:“这是正常现象,我之前就说过……”
“够了!”司谨言厉声打断,“立即停止治疗!我已经叫了仁济的专家组,马上就到。”
病房里的气氛顿时凝固。司老无奈地叹了口气:“谨言啊,你这是何必……”
齐游风默默收起银针。他能感觉到司谨言锐利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抵在他的后背上。
今天的治疗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这把老骨头啊……”司老喃喃自语,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阴沉的天空,“活了一辈子,连找个医生的自由都没有了……”
齐游风收拾好医疗器具,向司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