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瓦片碎裂的声音中,一道人影破空而下。
寒光闪烁,两名忍者的咽喉已经被利刃割开。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倒在了地上。
“野平太!”雾隐小鬼厉声喝道,“你这个叛徒!”
野平太握着染血的名刀,冷冷地看着她:“德川幕府已经腐朽,你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叛徒。为虎作伥,残害平民,还有什么资格谈论忠义?”
“放肆!”雾隐小鬼抽出短刃,“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忍术!”
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急速交错,刀光闪烁间,不时有火花四溅。野平太的剑术凌厉,但雾隐小鬼的身法诡异,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兵太!”野平太一边与雾隐小鬼缠斗,一边大喊,“快去通知陈先生,他们要引爆火药!”
一道矮小的身影从阴影中窜出,飞快地向码头方向奔去。雾隐小鬼想要追击,却被野平太的剑光逼回。
“你的对手是我!”野平太厉声道。
港口的战斗仍在继续,但胜负已定。恶八郎的残部已经被压制在了一个狭小的角落,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然而,真正的危机正在暗处酝酿。埋藏在各个仓库中的火药,随时可能将这场胜利化为灰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沉重得让人窒息。
山下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直上云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建筑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的气味,远处传来阵阵厮杀声和哀嚎声。
桦山栗源站在庭院中,身着祖传的战甲,凝视着那片混乱的战场。铠甲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无数战争的历史,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的目光如刀般锐利,仿佛要穿透夜色看清每一个细节。
清冷的夜风吹拂过庭院内的枯槁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竹中井上踏着碎石小径缓步走来,靴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山本清这次倒是沉得住气。”桦山栗源眯起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看来这些年在流放地也学会了耐心。”
竹中井上整了整腰间的佩刀,目光扫过远处的火光:“山本已不是从前那个莽撞之人了。他不仅拉拢了恶八郎,还笼络了雾隐小鬼。这些年他在暗处积蓄力量,今日终于显露獠牙。只可惜”
“只可惜他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桦山栗源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手指轻轻叩击着铠甲,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首里城才是关键。”
院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千余足轻已经严阵以待。他们的呼吸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手中的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桦山栗源大步迈出庭院,身后跟着贴身武士和小姓,铠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北面军营的瞭望台上,山本清死死握着望远镜,他的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几名浪人跪在台下,不住叩首,身上的布衣早已被汗水浸透。
“山本大人,八郎快顶不住了!”一个浪人声音颤抖,“清国人已经疯了!他们像野兽一样冲锋!”
山本清置若罔闻,望远镜始终对准城内某个方向。忽然,又一名浪人跌跌撞撞地跑来,他浑身是血,衣服被划出数道口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大人救命!我们被堵在码头了!那些清国人太猛了,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山本清猛然转身,望远镜差点脱手,“是不是陈逸风的本阵?”
他重新举起望远镜,很快就在混乱的战场中找到了那面醒目的大旗。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的“陈”字仿佛在向他示威。
“太好了!终于上钩了!”山本清激动得浑身颤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跪着的浪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突然反应过来:“上钩?你你敢耍我们!”
话音未落,早已准备好的士兵手中的竹枪便穿透了他们的咽喉。鲜血喷溅在瞭望台的木板上,很快就被夜色吞噬。
山本清对脚下的尸体视若无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等待已久的复仇。十年前的耻辱,今晚终于可以洗刷。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短刀,那是他在流放地保存的最后一件武器。
“那群忍者怎么还不动手?”他咬牙切齿地低语,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来,“雾隐小鬼这个贱人,老子花了五百贯买她,还伺候了她三天,现在居然敢拖延?”
此时的雾隐小鬼正被野平太缠住。她那张精致的面具下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手中的苦无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杀了那小鬼!”雾隐小鬼一声令下,几名黑衣忍者立即消失在夜色中。
街巷之中,兵太正在拼命奔跑。他的呼吸急促,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但他已经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眼中只有那面陈字战旗。
一名黑衣忍者突然从屋顶跃下,像猎豹一样扑向兵太。“站住!”忍者厉声喝道。
兵太猛然回身,腰间的肋差划破空气。刀光闪过,忍者的两根手指应声而落,鲜血溅在墙上。
忍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一脚将兵太踹在墙上。兵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小杂种,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忍者掏出手里剑,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月光下,他的獠牙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芒。
兵太靠在墙角,眼皮低垂。他的呼吸微弱,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但他的手指仍然紧握着肋差。
“背叛日本的耻辱,该死!”忍者举起手里剑,杀意弥漫。
兵太嘴角微动:“耻辱?当我们做奴隶的时候,日本在哪里”
就在忍者分神的瞬间,兵太突然暴起,肋差如同毒蛇出洞,直取要害!忍者仓促躲闪,左肋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兵太趁机甩开对手,继续向码头狂奔。他的脚步踉跄,但眼神坚定。身后的忍者正要追击,一把太刀突然从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脏。是野平太!
“你这小子,这几日跟没白跟着我,进步的很快”野平太一边冲向雾影小鬼,一边朝着兵太喊。
而此时,雾隐小鬼已经趁机逃脱。她像幽灵一般掠过街巷,飞身掠过兵太时,一枚淬毒暗器无声射出。
兵太应声倒地,他感觉腿部一阵剧痛,随即开始麻木。毒性正在迅速蔓延。
“兵太!”一声凄厉的呼喊划破夜空,千夏扑了过来。她的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
她不顾野平太的阻拦,用嘴吸吮弟弟腿上的伤口。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但她丝毫不在意。
“姐姐我必须去码头”兵太挣扎着要站起来,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