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该死！！！！！”

江肆嘶吼一声，男人的抽泣声在这平静的场地里响起。

他突然发现，击杀白家全族，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反而只有无尽的痛苦。

倒不是自责。

因为白家做的太过分！

杀他们是应该的。

但是杀了他们，无法面对怀有自己孩子的白曦月。

至于白夭夭，那就不提了，在江肆的心里，白夭夭没有一丁点位置。

轰隆。

天空打起了一道悠长的雷闪。

紧跟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空降落，不知道是不是人们的错觉，所有人都觉得这大雨之中带着一抹让人不适的血腥味。

看热闹的人群望着跪倒在地，不断痛哭的江肆，忍忍的有些不忍。

但更多的是畏惧。

“这孩子，他才多大，从进入玄武学院开始算，现在大概是19了，真是可怜。”

“他屠杀了一族之人，称得上可怜吗？”

“明明就是恶魔。”

“哼，鳄鱼的眼泪而已。”

看热闹的人群，并不敢大声说话，有些对江肆有杀伤性的话语，甚至采用传音的方式。

没有人敢去得罪这尊魔神。

他太疯了，他太强了。

雨水浇灌在他满是鲜血的脸上，江肆红着眼眶抬起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我没错，我错不了，我怎么可能错。”

江肆癫狂的大笑道，充满自信的站了起来。

他依旧努力尝试着欺骗自己，让自己重获往日的自信，重回巅峰的心境。

然而，那心境早已经破碎不堪，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恐怖裂痕。

“我痛，心痛。”江肆深深的低下了头，眼泪混杂着雨水与血液朝下滑落而去。

江肆孤零零的站在大雨之中，雨水冲刷的人们睁不开眼睛，却没有人想移开视线。

静静的看着这个陷入自责与懊悔中的少年。

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啊。

不少人的眼中浮现了同情，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雨水将江肆那张脸冲刷的一干二净，那能惊艳一个世界的颜值，也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浮现在了众人眼前。

男人的抽泣声，混杂着雨水打击地面声，惊雷声，人们的哭嚎，与魔兽的嘶吼。

魔兽，又来了。

自从第一道钟声之后，魔兽们可以接连不断的从各个地方突然冒出来。

看热闹的群众开始惊恐的四处逃窜。

地面上满是鲜血，人类的尸体，慌乱到没有一个人敢举着伞夺命狂奔。

这里很快就只剩下了魔兽。

但这些一转的魔兽们，无不忌惮的盯着站在尸山血海中的少年。

愣是不敢上前一步。

只有个别的几个朝着江肆冲了过去。

一把将江肆按倒在地，对着江肆疯狂嘶吼，张嘴咬在江肆的血肉之上。

鲜血淋漓。

江肆却并没有感觉到痛苦，他的心很痛，痛到遮蔽了一切的感知。

望着天空上的瓢泼大雨，心里想着，就这样死去，或许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