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作为top的核心层，在这轮资产梳理行动启动前，对集团的体量也是一知半解。钱博文在全国各地设立分公司，分公司层层嵌套，再加上交叉持股，将整个集团搞得错综复杂。

“说实话，”方总监摇着头苦笑，“连我们这些核心层都看不清楚，外人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柏仁焕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依我看，不妨将金融、司法、知识产权、税收等多方系统全面打通。这些数据他们都有，只是一直没有整合到一起。”

“对！”吴谢猛地拍了下桌子，“这样一来，一家公司的背景、风险、经营状况、知识产权等信息就一目了然了。”

会议室里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对地方招商引资也大有帮助。”

“谈判前查一查，就知道对方的股权关系、实控人、投资情况、子公司数量”

“甚至是否有涉税涉案问题，一清二楚。”

“这需求不光是政府部门，银行、投行这些金融机构也都很需要。”

“精准击中关键需求，还能节省人力。”

季阳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些功能其实只是冰山一角，在多维度商业查询的基础上，还可以衍生出关系挖掘、信用报告、财务简析等增值服务。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基础功能做好。季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果把这款软件集成在我们的品牌机上”

话音未落，会议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嘶——”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真能这样，直接就能切入机关集中采购市场！在场的都是业内顶尖老将，太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了。机关集中采购这块蛋糕，那可是旱涝保收的香饽饽。

柏仁焕的手微微颤抖，这才明白为什么季阳要把日产能提升到一万台级别。五千台的产能，根本不够看！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众人的眼神中既有兴奋，又带着一丝担忧。

“季总”吴谢犹豫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这这会不会涉及"不正当捆绑销售"？”虽是质疑的语气，但眼神里却充满期待。

众人的心顿时沉了下来。薇软与网景的浏览器之争太过著名，国家早就明文规定禁止“不正当捆绑销售”。

季阳却丝毫不慌，轻轻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请林律师来一下会议室。”

很快，法务部的林鸿辉推门而入。听完情况后，他的脸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各位领导不用担心，”林鸿辉推了推眼镜，“现行法规说的是"不得违背购买者意愿搭售商品"。关键在于"违背购买者意愿"这个前提。”

会议室里的气氛开始缓和。

“如果购买者自愿接受，那就完全合法。”林鸿辉继续解释，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而且我们也不是在销售，是免费赠送的服务。再说这种软件也没有竞品，谈不上垄断。”

众人如释重负，眼中重新燃起了兴奋的光芒。这块市场实在太诱人了，工商、财政、经建、招商局，连政府机构都会抢着用。

季阳环视一周，轻轻点头：“老钱在top初期的做法确实不错，"将一件事情推向一个事业"这个理念值得坚持。”他顿了顿，“大家下去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行业可以这么操作”

会议室里再次响起热烈的讨论声。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远处高楼大厦的轮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季阳站在窗前，望着这片即将被改变的商业版图，眼神深邃。

另一边诸家老宅，诸家众人正在讨论季阳。

诸明华开口，“从现在到小阳和小雨领证，这事都不算稳当。”

诸明远苦笑着摇头，这小子实在太牛了，让他这个当岳父的都有些难以适应。

季阳现在的家底，在他们看来其实不算什么。但这小伙子年轻劲儿真足。

“你们也太小看季阳了。”诸明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可不是运气。”

在商界，他们不敢说能完全做主。更何况，非得依赖这玩意儿，又何止商界？

有些时候，感情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

众人沉默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褚家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如炬：“别瞎操心，小雨有大智慧，别再捣乱就行，她自有分寸。”

老人家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一锤定音，让原本凝重的气氛稍稍缓和。

长江机场贵宾厅内，白凤武叼着烟，指点江山般对季阳说道：“啥时候能理清楚？别浪费时间了，小阳，关键时刻必须果断，这事儿我是真看好。”

贵宾厅的沙发上，三人围坐在一起。今天这两位要回去了。白凤武有二十六个产业园的土地变性问题要处理，林铁山则是单纯想家了，说是吃不惯东陵的菜。

季阳无论如何都得亲自送送。除了开车来接送，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来表达对这两位老大哥的尊重。空调的冷风轻轻吹拂，带来一丝凉意。

当然，这俩老不羞肯定想体验一把江山一条龙。但在诸明远的地盘上，三个人加起来都没这个胆子。贵宾厅的灯光柔和，照在三人脸上。

林铁山翘着二郎腿，在一旁嗤笑：“我真没看出有啥好的，到处晃悠，你这操作不是很蠢吗？”他的眼角带着几分戏谑。

“算了，懒得跟你这老家伙多说，年轻人的事儿。”白凤武翻了个白眼，手中的烟灰轻轻抖落。

季阳差点没憋住笑。这俩人一个六二年的，一个六三年的，就差一岁。但走在一起，白凤武确实显得年轻许多。贵宾厅的玻璃倒映出三人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他爱“谈恋爱”，总和年轻姑娘混在一起，心态好些？季阳心里暗自揣测。

送走两位老大哥，季阳哼着歌回到办公室。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整个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