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河一愣。

“因为实战中，没人会给你完整运转的机会。”单勇正色道，“真正的高手，能在一瞬间就完成气血调动。这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夜深了。

孙河站在后院水井边，浑身是汗。他提起一桶水，当头浇下。冰凉的井水冲刷着疲惫的身躯，也让他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呼”

月光下，水汽氤氲，映照出他疲惫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又很快被坚定取代。

“师弟，药浴准备好了。”单勇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师兄且慢。”孙河叫住准备离开的单勇，“我有个问题。”

“说。”

“我们破了筋关的人，皮肤看着和常人无异，为何能挡住刀剑？”

单勇笑了：“你是不是还没仔细看《吕览修性命有感》？”

孙河不好意思地挠头：“确实”

“武道，讲究的是"内"与"外"的界断。”单勇正色道，“我们增强的不仅是表面的皮肤，更是自身的"本"。”

“本？”

“世间万物皆有其本，外在的是外在本，我们自身的是内在本。武者之道，就是不断增强内在本，直至可以对抗外在本。”

孙河若有所思：“所以我们出手伤人，其实是用内在本去影响外在本？”

“不错。”单勇点头，“这就是为什么同样的一拳，武者能打断木板，而普通人却不行。因为我们的内在本已经超越了木板的外在本。”

“那最高境界是什么？”

“大自在、大造化。”单勇望向夜空，“实力越强，你越是排斥和抵触别人的意见，最终可达到不受时间长河影响的境界。”

孙河心中震撼。原来这才是武道的真谛，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奥。

“不过”单勇话锋一转，“这些都太遥远了。现在的你，还是专注于基础吧。”

孙河点点头。确实，他对控血的理解还太浅薄了，这条路，还长着呢。

“去泡药浴吧。”单勇转身离开，“明天还要继续练习。”

孙河望着师兄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的武道之路才刚刚开始。那些玄妙的境界，那些高深的道理，都需要用时间去慢慢领悟。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演武场上还残留着白天激战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武者的坚持与执着。

孙河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豹拳谱，轻轻合上。今天的领悟，已经足够多了。

他转身走向药浴室，脚步虽然疲惫，却异常坚定。因为他知道，只有经过千锤百炼，才能真正理解武道的真谛。

而这，不过是漫长修行路上的第一步罢了。